自忙碌却井然有序,小张小刘都轻松的不得了。
跟往常一样,郭铭还是一边看诊一边讲解,病人们也很是配合,没有嫌慢,而是跟着听得津津有味。
给两位病人看诊之后,剩下的病人就由实习生练手,郭铭站在一旁把关。病人们真是好耐心,也不担心实习生会医不好自己,毕竟旁边站着一位大神,所以大家配合的不得了,那些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还一个劲儿安慰号不准脉的实习生小伙子,直说是自己没放好胳膊,让他不要紧张,弄得小伙子心里热乎乎的,眼眶都跟着红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郭铭发现,平日里活泼的一个小姑娘,这会儿站在人群里,嘴唇发白,身子微弓,手也在不住颤抖。郭铭伸手过去,拉住她腕子,沉默一会儿,然后带她出了人群,来到后面煎药的房间。
“每次都这样嘛?”
“嗯。”
“学了中医,还不找人给你看看?”
“看了,也一直煲了药在吃,可是还是痛的厉害。”
“你体寒宫寒,年纪轻轻还是要早点治,不然影响以后生孩子啊。去那桌上躺下,把裤子解了。”
“哦,好的郭老师。”嘉琪听罢,乖乖把桌上放的药材挪开,然后解了裤子躺在上面。
嘉琪这情况,其实就是常见的痛经。
说起痛经,百分之八十的女生都经历过。西蒙·波伏娃说:“一个女人16岁时就已经饱受痛苦,青春期、月经、性启蒙,最初的冲动、恐惧和厌恶,还有朦胧的体验。”
波伏娃的话在我身上得到应验。16岁是一道分水岭,我开始疼痛。在此之前,只听过痛经,根本就不知道究竟有多痛。呵,这是多么痛的顿悟。
16岁的某一天,剧烈的痛楚毫无征兆地袭来,把过去身体上忍受过的皮rou痛楚一并盖了下去。第一次痛经的时候,我感受到死亡的眩晕,只觉天旋地转,排山倒海:天啊,我是不是要死了?我还不到二十岁啊!
从16岁开始,每个月下腹的酸胀感从经期的前夜开始,最后变成疼痛,疼痛不断加剧,从下腹蔓延到胃、到□□,恶心呕吐、反复腹泻,全身抽搐发冷,冷汗涔涔。疼痛到最厉害的时候,血压降低导致眩晕,耳鸣,那一瞬间看到的所有事物都蒙上昏黄模糊的色调,身体轻飘飘的像一根羽毛,随时都会倒下,对,就是见到上帝的Jing神临界点。
我的大脑意识模糊,摇摇欲坠,但下腹的痛不欲生又将迷幻的Jing神境界拉回现实,在卫生间里,在被窝里,这些闭合的小空间弥漫着甜腥带着汗酸的味道,自己身上原始而兽性的气息刺激着鼻腔。无数遍觉得灵rou分离就是如此——体内灵魂和rou身产生暴力冲突导致流血。
——节选自《痛经是一本经》
对于痛经的描述,我就不再赘述,相信大家都各自有一份独特的体验,无论是享受那种隐隐的痛楚,标志着你具备生育能力的存在感,还是痛到呕吐打滚恨不得立时三刻就死去,痛经都像是一场每年发作十二次的病,唯一可恶的是,这病既无法痊愈,亦无从诉说。
嘉琪属于资深痛经患者,从初chao到现在的十几年,每年都要在痛经的折磨下涅槃十二次。从最初痛到呕吐晕厥,到后来镇定自若的带着整包布洛芬,颤抖着双腿等待药物起效,她已经将自己磨练成了一名女战士。可是如果可以选择,她还是宁愿自己每天醒来感受胡茬带来的烦恼,而不是每个月与自己斗争一次。
郭铭见她解开了裤子,伸手摸出三根金针,Yin交,关元,中极三处xue位竖起三根金针,一边将真气缓缓注进去,一边使用“弹针法”利用震荡的方式将注入的真气四散开来,包裹着整个下腹部,嘉琪顿时觉得自己暖了起来。
施针约莫一刻钟,郭铭就去了金针,唤她起来。嘉琪缓缓从桌上坐起,惊讶发现,原本的酸胀疼痛统统不见了!若不是身体移动造成血ye再次涌出,她几乎会忘记自己姨妈期这件事!
一脸惊喜的嘉琪一面喜盈盈抱着郭铭直喊“郭老师你太厉害!简直神医啊!”一面又心下暗自着急:自己是不是该赶紧去一下洗手间,这会儿流量那么大,会不会弄脏裤子啊!
郭铭见她脸上表情变换,笑呵呵的说:“赶紧去厕所吧,出来就去给自己抓药。我现在给你写方子。”
等嘉琪出来,方子已经写好了。郭铭继续指点其他学生如何用药,如何判断病情。嘉琪将自己收拾利落,轻松的站在药柜那里,手里捧着一张软头笔写的方子,蝇头小楷,刚劲有力。拎着小药称给自己抓好了药,嘉琪将方子仔仔细细折好,放进钱包里藏着,然后去了后面煎药,而郭铭也没停下,继续关照着其他的实习生。
今日病人不是很多,而且现在有了十来个助力,看诊的时间也缩短了很多,所以才刚六点,郭铭就打算下班了。其他学生不愿这么早休息,还想守着医馆看看有没有给人看病的机会,郭铭也就由着他们去,只不过提了要求,每个病人必须三个人看诊,然后将看诊结果和药方独自写好之后再核对完成。遇到有疑问的,就打电话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