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道:“你去哪了?”
流宛安静下来,没有说话,只是着手把手中攥着的一对明月珰轻柔戴在浮宵耳上。戴好后轻拨了一下,看明珠轻晃,而后认真道:“取这个去了,我不知你会如此担心。以后……大抵不会。”
“当真?”浮宵没有生气,只是天真问道。
因为在这段缘劫未定的恋情中,她放得太低。因为是个女子而格外包容,因为恋人也还是个孩子,因为自己身份,因为太多太多,不得已有,自愿更多,就像这段感情的开始与结束,如非意外,注定是流宛主导。
流宛点头,却没挂着从前笑容。
为了一对耳珰便不打一声招呼明知她会担心还离开?
这般理由,也只有浮宵肯信了。
原本是真的打算一走了之,却被莫名心悸留下,最后被轻涩微痛迫她去牵起了她的手。
归根是浮宵好像失了所有的神情。她没见过浮宵害怕,现在见到了,还扯动了她的心。于人群中惶切寻她的模样,黯溃眼神,分明好了却又带上嘶哑的声音,都让流宛不得不出现上前。
她第一次觉得不公,这段毫无公平可言的感情。
分明一直索取从未内疚。
第91章 孤身
午间起后,身旁余温早已冰凉,只剩残留甜香。
浮宵失落地摸了摸身旁位置,不知那小蹄子又跑去了哪。已经习惯在某个温暖怀抱醒来,已经习惯每日醒来都会见到的笑。第二次了,吃干抹净就跑。
她们之间的联系,好似只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露华云雨。尽管竭力抓紧,仍是不可确切拥怀。
不是不够真,只是太容易教人患得患失。一个曾经要风得雨,一个从来风雨飘零,这样二人,对待感情亦是大相径庭,又该如何去共同维持一份风吹雨打,自难渡的感情。
“流宛……”不自觉失落唤了一声,意料中的,更加失落而未曾得到任何回答。
如常盥洗,这回身边没有那个已熟悉的身影,随时都能将她气得跳脚的人。
原本也是一个人,更习惯的应该是十几年的一人,可浮宵已适应有流宛的几月相伴,寥寥几月,竟比过了孤单漫长岁月。
其实若没有流宛,从不曾出现过一个流宛,浮宵不会知道自己原来孤单,更不会明白现今的感觉叫做落寞。
什么也无心思做。
浮宵决定去找找那人,让所有本该如此的事变得陌生的人。
打定主意便动身,很快便至有些陌生的门房前。倒也不能说陌生,阁中多处都是熟悉,只是流宛的房间她委实没来过几回,往些时候亦不曾注意过此处。
她轻轻走近,听得房中传来娇柔声音。
听到的第一句她未听清,另一道清冷又带着少年清朗的声音道:“我说的是两个女子,咳……相恋之事。”
“如此,姑娘想问奴什么?”
“你和那日的女子不是这样的关系么?”
浮宵听见流宛笑了几声,分不清是愉悦还是别甚,而她亦开始紧张起来。盼望又害怕,流宛的回答。
心脏急急撞动,好似随时会跳出来。
“那么姑娘想问的,奴大抵知道了。”
“我虽同她不是那样关系,不过互相消遣解乏罢了。但对这样的事,也算是略知一二。”
“是么?”那女子问,依然冷言,却没有半分疑惑,更多的是冷意。
是么,这也是浮宵想问的,她却也再不会问了。
很奇怪,没有伤心,没有意外,只有一颗抽痛的心。
早该知道的。
信过那些话,信过这个人,只信了这个人。浮宵大步往回走,留下的,只有几滴不该有的眼泪。
若无其事地擦擦眼眶,来不及收回心,好歹还来得及死心。自始至终,有的东西不可妄想,原来自有道理,是真的不能妄想。
难以呼吸的感觉又出现,途中没吹什么风,却觉得越来越冷,尤其是脸上吹干的水迹处,好似结了冰。不难过,为什么要难过?
回到房中,晓枝见浮宵红红眼眶,担忧问道:“姑娘?”
浮宵摆首道:“没事,风大,迷了眼。”说着笑着坐到镜台前,浅浅敷补一层粉。心中边计算别事,算着大抵是够了,心内熨贴一点。
“晓枝,你觉着小五如何?喜欢他么?”浮宵回首笑问道。
晓枝不疑有他,红了脸,半晌嚅道:“尚可……”
女孩子红脸说尚可,那就是喜欢了。浮宵这些日子亦试探过另一位事主,倒也勉强放心,自己的事当局者迷,晓枝的则是旁观者清,以后不能保证,现今大抵是真的喜欢。
浮宵道:“我没什么能给你的,以后对自己好些,多少自己留个底,不要只想着他,天冷加衣天热薄衫,敢让你受委屈就换了他。”
“姑娘?”晓枝疑惑,又很有些不好意思。
浮宵却已走近,捏捏她的脸,眼神温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