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像是来打架似的,硬生生将正在认真工作的两个研究生给吓懵了。
“杨医生,人我带过来了,麻烦你看看。”顾俊良微微气喘,开门见山地说。
杨莉噌的站了起来,视线扫了一圈被顾俊良禁锢着的女人,皱了皱眉,“先把她解开。”
嘴巴里的纸早就被凌梦媛给含化,顾俊良小心翼翼抠出来,还没抠到一半,虎口处便转来一阵钻心的疼。
凌梦媛眼中如火般怒视着他,两排银牙死死咬住他的手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顾俊良倒抽了一口凉气,抿紧了唇不再出声,就这么静静看着她发疯。
“俊生、婷婷快来帮忙!”杨莉当机立断说道。
话音刚落,一男一女两个研究生冲了上来,一个掐着凌梦媛的咬肌,一个拖着她的身体,不费吹灰之力成功将俩人分离。
凌梦媛“呸”的一声吐出合着血的碎纸,仇视着面前的男人,Yin森森地说:“顾俊良,我们早就离婚了,你没有资格管我!我要告你!”
顾俊良眼眸眼神越来越暗,没有喊疼也没有说过一个字。
凌梦媛是个孤儿,他认识她那会儿她跟颗小白菜似的,她妖冶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单纯的心,那个时候她还是懵懂少女,跟他对视的时候脸会红。然而此时此刻,这个女人面无可憎,眼眶通红像是要杀了他。
物是人非。
半个小时的折腾后,被强行打了镇静剂的凌梦媛终于眯着眼消停了。
杨莉长舒了一口气,脱掉手套,落座,扫了一眼对面齐刷刷站着的三个男人,说:“请坐。”
顾俊良拉开椅子坐下。
杨莉开门见山地说:“凌梦媛目前的Jing神状况还不算太糟糕,中级,还是有可能治愈的。但有一点非常不乐观,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这种情况应该已经有二十几年了吧?”
说来也巧,杨莉之前在市医院Jing神科,当时她还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实习生,跟教授一起诊断了凌梦媛的病情。没想到二十年之后,早就成为主治医生的她再一次接触了同一个病人。虽然地点不一样,但面前的男人表情和反应还是跟当时如出一辙,冷静,目光深幽让人看不透。
顾俊良不打算隐瞒,点点头,“从那次之后她就一直这样,有时候很清醒,有时候很疯狂。”
“她的病情明显加重了。”
联系之前凌梦媛种种不合逻辑的过激反应,顾俊良又点了点头。
凌梦媛说她有计划,不管是要拿床.照去威胁那个男人,还是未出生就丧命的她想要拿去当棋子的孩子,这些漏洞百出的想法简直是荒唐又可笑。
杨莉默了默,说:“她心理积郁太久随时可能崩溃做出一些自残甚至是自毁生命的行为,如果再不配合治疗,发展下去病情就不可逆转了。”
这个问题完全不用思考,顾俊良斩钉截铁地说:“我们治。”
从医院出来黑色已晚,三个人都有些累了。陆凡珂开车,顾俊良坐在后边。
顾思琪随后钻进后座,熟稔地拿出医药箱,抬起眼来,心中有几分忐忑,“爸,让我看看你的伤。”
刚刚在医院里顾俊良固执地不做任何人碰他,现在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但为了不受感染还是得处理一下。
顾俊良Jing锐的一双眼现在多了些疲惫,他稍稍犹豫,将受伤的那只手伸了过去。
陆凡珂将车灯开到最亮。
就着灯光,顾思琪看到了血rou模糊的伤口,鼻尖一酸差点落泪。
她以前也因为一时冲动将陆凡珂的手咬伤,但这么一对比,陆凡珂那点伤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凌梦媛真是下了狠心,要是时间再耽搁长点,顾俊良手上就得掉一大块rou了。
顾思琪吸了吸鼻子,如同捧着珍宝似的将顾俊良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开始翻箱子找东西。
“可能会很痛,你忍着点。”顾思琪举着沾了双氧水的棉签对他说。
顾俊良面容平淡,声音无波无澜,“没事。”
顾思琪控制着不让自己手抖,将棉签轻轻压了下去。
顾俊良咬紧了牙关,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眼睫毛,张了张嘴,轻声:“思琪,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没有。”顾思琪专注于手上的工作,声音闷闷的,直到头上上承受了些重量,她顿住。
顾俊良摸了一下她的头顶别放开,身体如虚脱般靠回椅背上,说:“你妈说得没错,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顾思琪像是没听到他说的话似的垂下眼继续手里的活,颤抖的手指出卖了她的情绪。
顾俊良知道她在听,也不管她到底回不回应,自顾自说:“你难道不想知道你亲生父亲是谁?”
顾思琪眼睫毛快速抖了抖,她呆呆地举着棉签不敢抬头。
“丫头?”
顾思琪做了一个深长的呼吸,一字一顿:“不想。”
她想麻痹自己,想当一个安静的聋子,想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