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喂你。”
“用不着,给我解开。”
他自然不肯,“你要是跑了,这出好戏还怎么演下去。”
说罢还真就拿勺舀着饭送到我嘴边,我也不配合,他想了想,第一口饭自己吃了,然后起身走开,没一会,拿着两个手镣回来,将我一只手上拷一个,然后解开了绳子。
手镣比绳子自由一些,至少我可以自己吃饭,我也没跟他客气,拿过盒饭就开吃。
他笑的深意:“你还真不怕我给你下毒啊。”
“你若毒死我戏就唱不下去了,”我拿他的话堵他,“再者你自己也吃了,你总不会毒害自己吧。”
他忍俊不禁,“你也不问问我有没有解药,何况,不是所有的药都会致命,只要能达到效果就可以。”
我心里泛起了凉意,但犹豫了一瞬还是破罐子破摔照吃不误,“我饿了,管不了那么多。”
手镣的链子垂在椅子与桌子之间,不时发出撞击的声响,胡毅看了一会开口说道,“都到这种时候了你倒是沉得住气,带着手镣还能吃得这么香。”
我头也不抬,“习惯了。”
他狐疑一瞬,继而呵呵一声,走过来,毫无征兆的用手摸起我的头发,我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把拍下他的手:“别碰我!”
“好像只有付郁能摸你的头发吧。”他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而后又转了话题,“你现在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什么。”对于他跳跃性的话题我有点跟不上节奏。
“要不要和我在一起,”他又说,“我会做一个好丈夫的。”
我白了他一眼,“有病。”
他顿了顿,转而又道,“等你吃完饭,好戏就开始了。”
一时间寒意流过全身,我不自己觉放慢了动作。
他的话题又跳了回来,“你不选择我,就是还会和她在一起了。”
“是不是又怎样。”
“是的话,我就要杀两个人,不是的话,一个人就够了。”他慢条斯理回道,“不过这个时候你似乎不好撇清关系,不然就太对不起她在寝室陪你待了一个晚上了。”
我闻言一愣,所以她果然还是早就来了,还故作刚睡醒的样子唬我,这回看你怎么解释。
就是难为了胡毅,这样的小事也由得他上心。
一个没留意,狠狠的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我倒吸了口凉气,放下勺子,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嗯?要重新考虑么。”他说。
唉,又一个心理变态。
事到如今,我也莫名的陷入异常冷静,侧了侧视线,看向对面架子上的付郁,“封竭,醒醒。”
再不醒,事情真的不好办了啊。
“你是叫不醒装睡的人的。”他不以为意,过后反应过来,“封竭是谁。”
“杀了你家人的人。”
他怔了怔,没说话。
我继续叫他,“鼠儿,麻利儿给老子醒过来,别TM装死。”
胡毅就一脸愕然的表情,估计在盘算这个“鼠儿”又是谁。
过了一会他问,“付郁,真有多重人格?”
“毕竟在Jing神病院待了三年,你当是玩的。”我嘴角浮起笑意。
“你这么着急叫醒她,以为就能脱身了么。”胡毅讽刺的笑,“她想救你,首先得把手从钉子上□□,那可是钻心的疼啊。”
“一个为了我可以连杀七人,连性命都不顾的人,会在意那点疼痛么。”我不以为然自信回道。
“我说的是你,”他说,“你舍得她受伤?”
“伤她的是你,不是我,”我反驳,“就算我不舍得他也必须这么做,相比较粉身碎骨,在手上打两个窟窿不算什么。”
他愕然一瞬,又道,“用她的命换你的命,如何。”
“用我的命换她的命,”我纠正,“划算。”
“我可不是在开玩笑。”
“我也没心情和你开玩笑。”
他若有所思,忽而笑道:“你当我傻,杀你不杀她,她转身就会把我杀了,我才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那你怎么就确定我不会杀了你。”我反问。
他心存侥幸,“难道你也有多重人格当说辞。”
“用不着,”我回,“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近墨者黑’么。”
“……”他打量着我手上的手镣,稍稍放心,“你也想杀我?那先打开自己的镣铐再说吧。”
我没管他,继续喊封竭:“还不醒么,你想睡到什么时候去。”
架子上的人垂着头,半晌没反应。
胡毅嗤笑一声,端着刀盘走了过去,“看来这剂麻药量有点大,某人还能多活两秒。”
我盯着某人垂着的脸,忽而放轻了语气,软声又不失霸气的说道:“封竭,别玩了,你再不醒,我就要被肢解了,到时候你就只能到狗肚子里去找我的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