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来!”
吴帆几步绕过面前的桌子,一手揪住楚铭衬衣的后领用力将他往起拽,一手扳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更大幅度的扭过头去。楚铭可能是被硬掰着下巴有点疼,因而微微地皱了皱眉,隐约看到斜后方好像还有一个人站在那里,只是还没等他看清就又被身下的男人揽着脖子拽了下去。
那人带着一副好整以暇又有些得以的神情用眼睛斜睨着吴帆,一张嘴却又吻上了楚铭的,甚至还晃了晃腰-tun令两人原本就紧贴着的下-半-身更加亲密。楚铭任他揽着脖子亲吻,被酒Jing浸泡过的头脑更加昏沉,迷迷糊糊的发出舒服的□□声,似乎早就忘了刚才看见的吴帆更别提那看都没看真亮的人影了。
突然,楚铭感到身下一空,嘴唇被牙齿划过顿失温热的触感不说,脸还差点磕到沙发上。他甩了甩头,有点费力地撑起身子,耳边传来了两个男人的争吵声。
“你干什么!”
“干-你!”
男人显然对正在亲吻时被人从情人身下拎出来感到不满,同时被一个年纪身量都跟自己差不多的人生拽起来也挫痛了他的自尊心。所以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挥出了拳头,却明显不是吴帆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拆了招背折过手臂丢在一旁。
“吴帆哥……”
吴帆心头冒火转手又去拽楚铭,只是一只手才堪堪碰到楚铭的衣领,就被身后传来的一声微弱地叫喊施了定身咒。那声音里充斥的哀求和委屈像是快要满溢出来将人淹没,吴帆甚至怀疑楚然是不是哭了,一时半会都没敢回过头去看他。
楚铭明显也听到了这个声音。只见他缓缓撑起身子朝向声音的来源坐正,一双眼睛眨了又眨,好半天才像终于对准了焦距一样看清了对面的人。
“小……然?”
“哥。”楚然并没有哭,脸上平静到看不出任何情绪,“咱回吧。”
楚然说着,从桌子的另一侧绕到楚铭身边,拽着一只胳膊拉他起身。楚铭本能的感觉到事情不妙,然而头脑在酒Jing的侵蚀下已经无法正常运转,甚至连路都走不稳当,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楚然身上。
吴帆瞥了眼刚才被自己摔倒在沙发上似乎已经睡过去的男人,叹了口气追上那兄弟俩,架起楚铭的另一只胳膊连拖带拽地往外走去。
好不容易挪动到车前,两人先是合力把楚铭扔进了后座,楚然绕到另一侧也坐进了后排的位置,抱起整个人呈L状歪倒在座椅上的楚铭,将他的脚摆好上半身搂抱着放在自己腿上甚至还贴心的把包垫在楚铭的脑袋下,另一只胳膊则护住他的头顶。
驾驶位上,吴帆通过后视镜看着这一切,几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又觉得此时此刻仿佛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是徒劳。于是他只好系上安全带,一脚油门将这辆满载着一室沉默和各种纷繁复杂情绪的车子驶入夜色之中。
第二天是周六,一夜没睡的楚然顶着一脸的疲惫和两只硕大的黑眼圈去学校参加辩论赛。然而他明显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不仅令同组队友大跌眼镜,甚至连分庭对抗的对方辩手都不止一次地投来了疑惑不解的目光。
楚然后来干脆不再发言,结束后下台的时候还差点踩空栽下去,吓得等在一旁的蒋确锌连忙跑上去扶他。面对一众询问,楚然只说昨晚没睡好,又道了好几次歉之后便被蒋确锌硬推着提前离开了。
原本蒋确锌是想一路跟楚然回家的,他今天的表现也太过异常,怎么看都不像是单纯的没睡好。然而一句“我哥今天在家”就让他打起了退堂鼓,最后只能撇撇嘴告诉楚然有什么事情的话一定要打电话给他。
楚然回到家的时候楚铭已经起来了而且吴帆也在,看样子是刚来不久,一个睡眼惺忪另一个顶着个鸡窝头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俨然一副国家级领导人会面谈判的架势。
“哥,吴帆哥。”
“啊,回来了。”楚铭看到楚然脸上的黑眼圈后有些诧异,不禁问道:“小然,你昨天没睡好吗?”
楚然眼底闪过一丝夹杂着怔愣和疼痛的复杂情绪,连嘴角勉强勾起的微笑都快要无力维持。楚铭还没等到答案就被一旁的吴帆踹了一脚,虽然因为两个人都坐着也没用上多大的力气,但自觉平白挨了一脚踹的楚铭还是有点想骂人,只是刚转过头就看到吴帆瞪着眼睛看他,到了嘴边的话只能又重新吞回了肚子里。
很不对劲儿。
楚铭觉得自从自己被一阵惊天动地的敲门声吵醒之后,所有的事情就一路朝着十分诡异的方向在发展。
首先,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了,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一个常在那家酒吧混的男人过来搭讪并送了一杯后劲儿颇足的酒。三两杯酒下肚之后,楚铭就觉得眼前像是蒙了一片水雾,两个人从吧台换到靠里面一些的沙发卡座,少不得又抱又亲的,不过再具体的事情他就记不太清了。
然后,是吴帆顶着个鸡窝头把他家门敲得震天响,门一开就狠狠地剜了自己一眼紧接着进屋就要找楚然,他不过就说了句不知道楚然去哪儿了——毕竟楚铭自己也是被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