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向很深的洞。
丁一上前几步,拈了拈土搓了搓,感觉手上有股shi润的水汽,拍了拍掌才道:“差不多了,再深就是地下河,看来就算是有什么,也确实是被挖走了。”
傅灵佩正要说些什么,却被一阵呻yin声打断了。
马元低低地痛yin了一声,眼皮沉重得要命,他缓缓睁开眼,正好对上一张娇艳的美人脸。像是吓了一跳,缓了缓才明白过来,声音沉得像是风箱:“傅……傅真人……”
“先别说话,运功化开药力。”
马元依言而行,过了会,惨白的脸渐渐有了一丝血色,极品离陨丹的药力对于皮外伤是极好的,身上的创口很快便收拢了起来,不再往外渗血。
丁一和傅灵佩都静静站在一旁看着,半晌不说话。
马元躺了一会,感觉好了很多,便双手撑地坐了起来,勉强拂了拂手,脸上是不尽的感激之意:“多谢傅真人搭救。”
说着,眼眶便有些红:“若不是有傅真人,我今日怕是就要交代在此处了。”揩了揩眼角,鸟窝似的发团在头顶,配上那一脸的拉杂胡子和泛红的眼眶,看着竟有些莫名的喜感。
傅灵佩不为所动,双手负在身后,神色淡淡:“既然醒了,那还有些疑虑需要马修士解惑一下。”
马元的感激之意一下子僵在脸上,显得有些滑稽,连连点头:“前辈请说。”
“据孟娇所言,你是为她引开狮吼兽,而后你的衣角落在了一枝树杈上,那你为何来到了此地?为何身上并未有任何妖兽的撕咬,反倒是伤于其他修士之手?”
马元一愣:“孟娇是这么说的?”
脸上显出一些哀伤来,像是痛心,又像是不信。他勉强地笑了笑:“我……心悦她,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言语里不是没有怨怼的。
“那便将你的理由说一说。”傅灵佩环胸站定,与丁一互看了一眼。眼里的意味,却只有他们自己明白了。
马元抿了抿嘴,明显有些紧张:“我,我没什么好说的。”
“你二人中,不是你撒谎,便是孟娇撒谎,那么不如你告诉我一下,这处,究竟埋了什么?”傅灵佩指了指刚刚挖开的墙角,shi润的泥土还散落在洞口周围,堆得高高的。
丁一嘴角翘着,像是看到了什么好戏一般,眼里的嘲弄明显得便是智障都能明确感觉到。被傅灵佩瞪了一眼,才讪讪地收回笑,手在唇上一拉,表示不参与。
马元的神色明显有些紧张:“这,这处是……”
“我当时为了孟娇便去引开那些狮吼兽,不料它们完全不理我。却不知哪里来了一个黑衣人,将我打昏丢在了此处,后来我便不知道了。”
“好一个不知道?真是推得一干二净。”傅灵佩明显不愿意再跟他兜圈子,金丹修士的气势狂猛而出,不再顾忌马元的伤势,直接将他压趴在地。
到她这个修为,若还要与一个筑基修士虚以为蛇地套话,那才是笑话。一力降十会,再多的巧言矫饰也抵不过实力的碾压。
“不如你告诉我,对方为什么要打伤你,却只给了你一身无关紧要的皮rou伤,你参与了多少?孙宇在哪?”
马元神色惨白,还要分辨,却被金丹期威压压得硬生生呕了一口血。
“若你还是执意不说,我不介意清理门户,我身为你们队长,有便宜行事的权利。”傅灵佩的神色冰冷,让人觉得她所说的一切不是玩笑,她是真的做得出来的。
丁一轻轻握住她的手,似是安抚于她。
傅灵佩眸光带柔,瞥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向马元:“你想清楚了么?性命,还是真相?”
马元壮实的身体不由缩了缩,到底还是抵不过威胁,双肩泄气似的塌了下来:“其实,是孙宇告诉我,这里有一个天方老人所制的覆土盘,但是这覆土盘是在狮吼兽的洞xue之后,为了引开狮吼兽,我才出此下策……我对孟娇献殷勤,也是因为她平日里向来我行我素,最好鼓动。果然,孙宇不过透露一下素心草,她就将他排挤出去,然后哄着我带她来采。”
傅灵佩不由冷笑。
这两人倒也是一丘之貉。
马元看上去憨实,实则jian猾。虽说天方老人的覆土盘是难得的宝物,有这覆土盘不论到了何处,都不怕迷路,甚至传说可带人出绝境,但这马元为了一个还未证实的消息,便从一开始物色目标,悄悄接近,最后毫不犹豫地将其陷入险境,想来那幼崽也在其计算之中,不然狮吼兽怎会倾巢而出?也算得是十分的心狠手辣。
而孟娇天真任性,浅薄无知,既自傲于容貌,却又看不清旁人心思,反倒深信此人,最后陷入险境,不过即便如此,也要比马元好得多。起码,她没有这故意陷害的心思。
不过,真正可怕的,却是这孙宇。
果然,马云也不兜着了:“趁着孟娇吸引注意力之时,我趁机脱身与孙宇相携来此,不料落地之时便受了暗算。孙宇这厮……”
咬牙切齿显然是恨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