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如果王爷没办法,那她会与女儿一块死,总之,她不会丢下女儿。
“王妃!”门帘外传来刘喜苦涩的声音。
宋嘉宁哭过了,怕过了,现在女儿在怀,小小的需要她保护,宋嘉宁反而异常平静,低声嘱咐刘喜道:“我们这一去,生死难料,公公若见到王爷,请代我转告王爷,就说这辈子我能遇见他,能嫁给他,值了,若有来生,若王爷不嫌弃,我……”
“闭嘴。”郭骁寒声道。
宋嘉宁微微偏头,视线在他膝盖打个转,又默默收了回来,继续道:“若王爷不弃,我愿再做他妻。”
车外刘喜仰头,眼睛酸涩,车内郭骁攥拳,醋意滔天。
马车走了约莫一个多时辰,郭骁命刘喜将车停到一个小村庄外,然后重新夺回昭昭,在宋嘉宁紧张的注视下,叫刘喜进来。
刘喜迅速挑帘而入,先观察王妃郡主的情形。
“吃了。”郭骁将一包黄纸丢给他。
刘喜捡起纸包,展开,是半包白色粉末。
“蒙汗药,够你睡到明早。”郭骁匕首对准昭昭脖子,直接威胁道。
昭昭害怕地往娘亲那边看。
宋嘉宁连声哀求男人别伤害女儿,刘喜看在眼里,知道无路可走,当即仰头,将半包蒙汗药都倒入口中。吃完了,他朝宋嘉宁跪了下去,叩首道:“刘喜无能,没能保护好王爷王妃,待王妃郡主平安归来,刘喜再以死谢罪。”
宋嘉宁泣不成声。
郭骁目光犀利地盯着刘喜,确保刘喜没有耍花样借磕头吐出蒙汗药。
刘喜用药过多,意识渐渐涣散,彻底昏死之前,依然愧疚地看着小郡主。
郭骁抱着昭昭去扣刘喜脉搏,然后趁宋嘉宁不注意,从袖口掏出一方帕子,紧紧捂住昭昭口鼻。
“你放了她!”宋嘉宁看见了,猛地扑过来,使劲儿拉扯男人手臂,要夺回女儿。
“蒙汗药。”郭骁盯着她道。
宋嘉宁怔住,再看女儿,果然慢慢闭上了眼睛。郭骁将睡着的昭昭塞给她,命她不许哭闹,他跳下马车,没过多久,一辆马车从村子里迅速赶来,最后停在了王府马车旁边。车中跳下两个与郭骁一般魁梧的男人,郭骁挑开帘子,指着对面的马车让宋嘉宁选择:“我可以带你去辽国,也可以带你女儿,你自己选。”
“你,你同意了?”宋嘉宁不敢相信地问。
郭骁点头。
宋嘉宁笑了,边哭边笑,抱起睡着的女儿亲了又亲,最后在郭骁的催促下,缓缓将女儿放到刘喜身边,只是下车之前,宋嘉宁突然想起一事,垂眸问站在车前的男人:“你,准备如何处置我女儿?”
郭骁看着她苍白的脸道:“我的人会继续赶车北上,入夜在一座县城投宿,翌日刘喜醒来,自会发现郡主在他身边。”
宋嘉宁却犹豫了,皱眉问他:“我凭什么信你?”
“你有选择吗?”郭骁再不耐烦,一把将她拽下车抱到怀里,转身便跳上了对面的马车,到了车中,依然不肯松手。宋嘉宁终于意识到不对,在他怀里拼命挣扎。娇小的女人,鲜活的女人,郭骁只箍着她腰,任由她打任由她骂,直到宋嘉宁没了力气,他才压住她背将人搂到怀里,埋首在她耳边,声音沙哑:“安安,是我。”
熟悉的Yin寒语气,熟悉的声音,宋嘉宁……如遭雷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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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僵硬,宋嘉宁慢慢地抬头。
郭骁看着她,看着她惊骇的杏眼,然后一点一点卸了脸上的面具,露出属于国公府世子的冷峻脸庞,因为许久不见天日,那张脸呈现一种鬼魅的苍白,唯有一双深邃的眼眸爆发出灼人的炽热,如一匹狼,在看已经到了嘴边的猎物。
真的是郭骁,真的是他!
宋嘉宁先是震惊,震惊到不敢相信郭骁还活着,明明都下葬了,母亲太夫人弟弟都哭得肝肠寸断,而那个应该躺在棺木中的男人,居然再次出现在了她面前。她难以置信,郭骁目不转睛,希望在她脸上看到为他还活着而露出的喜意,哪怕是一丝丝。
可宋嘉宁心中没有喜。得知郭骁死讯,她为他落过泪,因为她与郭家众人几年的亲情,因为两人之间有过一段兄妹缘分,但郭骁活了,他又来纠缠她,又来抢她,要将她从王爷身边带走,第一次,宋嘉宁对郭骁涌出了疯狂的恨,那股恨,比前世郭骁从梁绍身边要了她还要强烈百倍千倍!
凭什么,凭什么他要一次又一次破坏她的生活,凭什么她两辈子都要葬送在他手中?
她太恨,恨到眼泪都没有。
郭骁体内肆虐的渴望,也在她冰冷憎恨的目光中,暂且得以压制,与此同时,心底涌起一丝自嘲。他在期待什么?他早就知道,她心里没有他,她不会高兴与他这般重逢,他要做的,是留她在身边,慢慢哄好她。
“我想要你,你早清楚。”迎着她眼中的恨,郭骁低声道。
宋嘉宁清楚,她也清楚郭骁会如何要她,前世的每一幕,她都记得。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