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尊荣但没有宠爱, 二是和离, 他会给表妹挑个配得上她的好男人,继续享受公主殊荣。
万一败了……他照样有退路。
“宋璋过来,先吃饭吧,吃完再摘。”茶田前头, 一个脸庞黝黑的高大汉子唤道。
郭骁端着簸箕,大步走了过去。
地头坐着两家人,刚刚喊郭骁的黑脸汉子姓王,名武,是青城县味江镇的一个佃农。味江镇两百来户人家,附近田地却都掌握在一个地主大户手中,剩余的百姓以前家里有地,却因为日子越来越穷,不得不卖地给地主,回头再从地主手中租地为生。众多佃农中,王武因性情爽朗乐于助人,威望最高。
坐在王武身边的绿衣女人是他的妻子李氏,夫妻俩有个十岁的闺女叫柳儿。另一个壮实男人叫李顺,乃李氏弟弟,因为家里人都死了,前来投奔出嫁的姐姐,就一直跟着姐夫王武住一起,今年二十三了,有个未婚妻,家住邻村,两家计划卖完这批夏茶就成亲。
“贤弟好好干,来年让你嫂子给你相个媳妇。”王武吃口窝窝头,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对郭骁道。在王武眼中,郭骁是外地逃荒过来的一个灾民,沉默寡言,瞧着不好相处,其实又勤快又能干,还特别实诚,为了报答他的一饭之恩,竟甘愿做王家的奴仆。王武可受不起,见郭骁无处可去,就收了郭骁为义弟。
郭骁笑笑,低头吃饭,目光落在了身边的茶田上。今年又是旱年,茶叶收成不好,他看中王武在佃农当中的威望,可王武性情憨厚,他暂且没有理由劝王武起义……
“李顺,李顺!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枣儿被他们村长欺负,逼得撞墙自尽了!”
茶田种在山上,山脚之下,突然传来村人的大喊,焦急的声音传过来,继续在空旷的山谷回荡。王武惊得忘了嚼窝窝头,妻子李氏难以置信地望向山下,郭骁同样诧异,只有李顺,噌地丢了手里的窝窝头,风似的往下跑去。
“你看着柳儿,贤弟随我走!”反应过来,王武沉声嘱咐妻子,他叫上郭骁跑了。
三个大男人一路狂奔赶到了三里地外的邻村,却只看到了李顺未婚妻枣儿头破血流的尸体,十七八岁的姑娘,瘦瘦小小的,满脸血污,唯有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看得出惊恐绝望,也看得出几分姿色。
“枣儿!”李顺扑过去,抢过未婚妻残留温度的身子,低头痛哭,肩膀明显颤抖,说不出来的悲凉。
“我要去告官!”枣儿父亲气红了眼睛,一边咳嗽一边瞪着村长家紧闭的大门吼道。
记起仇人,李顺猛地抬头,冲过去要踹开村长家的大门,可村长家里养了几个壮丁,联合起来拦住了。打不成,李顺与枣儿家人一块儿去县城告官,知县升堂,传来村长与村民审问。村长自然不肯承认,暗中塞给知县十两银子,如此虽然佃农们都帮枣儿一家作证,知县却还是判了枣儿爹娘、李顺诬告,一人打了二十大板。
衙役板子打得重,李顺是被王武、郭骁轮流背回家的。
黄昏时分,暑气未散,李顺趴在炕头,脸埋在胳膊里不停地哭,他姐姐李氏摘了草药哭着帮弟弟上药,王武看不过去,走到后院,狠狠捶了墙壁几拳。
“大哥,豪绅欺压百姓,官府助纣为虐,今日死的是二嫂,若咱们继续忍下去,明日冤死的,便可能是柳儿,是嫂子。”
身后传来隐忍怒火的声音,王武心中一凛,慢慢转身,目光复杂地看向他的义弟。他知道义弟说的都是实话,绝非危言耸听,可是,除了忍,他们还能做什么?打不过地主豪绅,更斗不过官府衙役……
“大哥,咱们反吧。”郭骁盯着王武的眼睛道,声音低,却如寒冰直接刺中了王武的心。
王武大骇,下意识看向左右,怕被人听见。确定没人,他才后知后觉自己出了一身汗,靠近郭骁,担忧道:“贤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郭骁握拳,幽幽的眼底腾起压抑许久的熊熊怒火:“大哥以为我疯了?那大哥可知我为何会流落此地?事到如今,我也不瞒大哥,我与二哥一样,都是未婚妻被人欺辱,但我咽不下这口气,趁那畜生落单,我一刀抹了对方脖子,然后逃窜至此,本想隐姓埋名安安稳稳过下去,结果呢?二哥又……”
话未说完,一拳砸在了墙上。
王武这才知道义弟心里的苦,两个弟弟都被人逼死了妻子,再听着屋里自己媳妇、女儿的哭声,想到女儿长大可能也会被恶霸盯上,王武一咬牙,瞬间做了决定,按住郭骁肩膀道:“贤弟莫悲,明日大哥便去联系其他佃户,只是大哥没读过书,什么都不懂,如何行事,还需贤弟为我出谋划策。”
“我的命是大哥救的,只要大哥一声令下,宋璋愿做先锋,为大哥攻城掠地!”郭骁斩钉截铁道。
两人一拍即合,再去与李顺商量,李顺死了未婚妻,恨不得扒了地主一家的皮吃了知县衙役的rou,自然不会反对。接下来,郭骁这个读过书的“老三”开始充当军师,先劝李顺安心养病,他与王武静待时机。
过了几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