竿,瞅准时机,一出手便捞了一条小红鲤。
“还是王爷最厉害。”宋嘉宁笑眼弯弯地拍未来龙屁。
昭昭有样学样:“爹爹厉害!”
赵恒抱着女儿笑,目光却看向妻子,宋嘉宁就觉得,王爷的眼神好像在夸她呢。
赴宴这日,赵恒准备了一个青瓷鱼缸,让福公公将鱼捞进去,这就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寿礼。
楚王府。
楚王这一病,人瘦了一圈,依然高大伟岸,却没有了昔日逼人的霸道气势,换上一身浅色衣袍,表情呆愣,竟也像个书生。以前楚王皱皱眉头会让人害怕,现在他只会因为冯筝让他服药等琐事皱眉……
但冯筝已经很满足了,早早帮丈夫收拾齐整。
她最近心思几乎都在照顾丈夫身上,成哥儿还小,五岁的升哥儿却越来越懂事了,母亲没空陪弟弟,升哥儿每天都守在弟弟身边,弟弟睡着了,升哥儿才会去找母亲。父王不高兴,男娃乖乖地站在一旁看母亲喂父王吃药,父王高兴的时候,升哥儿才撒娇地让父王抱一抱。
听说三叔三婶来了,升哥儿第一个跑去前院,远远地朝三叔伸手。
赵恒笑,俯身,轻轻松松地将侄子抱了起来。
升哥儿依赖地趴在三叔肩头,小手紧紧环着三叔脖子。父王生病前,他觉得父王的肩膀最结实,只要父王抱着他,他什么都不怕。如今,只有被三叔抱着,升哥儿才不会怕,连娘亲都比不上三叔。
赵恒隐隐感受到了侄子的情绪变化,心情更加复杂,轻轻拍了拍男娃瘦小稚嫩的肩膀。
“哥哥。”
昭昭靠在娘亲怀里,笑着叫道,升哥儿扭头,看到漂亮的妹妹,男娃开心地笑了。
赵恒、宋嘉宁分别放下孩子,然后升哥儿牵着昭昭走在前面,他们夫妻慢步跟着。
“弟弟!”
到了上房,看到站在前面的另一个小男娃,昭昭登时松开哥哥,高兴地跑了过去,升哥儿寸步不离地跟着。兄妹凑到一块儿,两个哥哥虎头虎脑的,最小的妹妹白净可爱,童言童语自说自的,气氛就轻松了起来。
赵恒看向兄长。
楚王还是不习惯见“生人”,防备地看他一眼,高高大大的男人,竟往娇小的冯筝身后躲。冯筝无奈地笑,赵恒却痛心兄长变成这副模样,迅速移开了视线。昭昭陪哥哥弟弟玩了一会儿,想起礼物了,丢下小哥俩,小丫头跑到大伯父身边,指着福公公抱着的青瓷缸道:“鱼,给大伯父!”
福公公快步上前。
雅致的青瓷缸中游着一尾红鲤鱼,水波清澈,红鲤优哉游哉地摇头摆尾。
冯筝微怔,目光不自觉地迷离起来,记起升哥儿两岁那年开春,皇上赏了王爷一个西域进贡的云纹琉璃缸,王爷兴高采烈地抱回来,里面就放了两条红鲤。浴缸摆在榻上,王爷抱着升哥儿,她跪坐在一旁,一起哄儿子逗鱼。
忆起那时的时光,冯筝回头看身后的男人,见他直直地盯着鱼缸,似是想起了什么般,冯筝突然心跳加快,忍不住紧张地问道:“王爷可记得,您也送过升哥儿红鲤?”
此话一出,赵恒、宋嘉宁同时看向楚王,那边升哥儿疑惑地瞅瞅鱼缸,并不记得了。
楚王只盯着那条红鲤鱼。
赵恒朝福公公使个眼色,福公公便慢慢走过来,试探着将鱼缸递给楚王。
一直抗拒生人的楚王,竟然伸手接住,然后低着脑袋看。冯筝期待地等着,等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见楚王只是目不转睛地看鱼,冯筝眼底的希望一点点黯了下去,有些尴尬地邀请宋嘉宁去堂屋坐。
孩子们在院子里玩,楚王捧着鱼缸不动,赵恒就也留在了外面。
妯娌俩到里面坐着,聊些楚王恢复的情况,冯筝想起一事,问道:“玉姐儿要过百日了吧?”睿王妃开春生的孩子,又是个女儿,起名叫玉姐儿。楚王府虽然闭门谢客,但几个王府的人情冯筝都记着呢,玉姐儿满月她托宋嘉宁送了礼,百日礼她也提前预备了。
宋嘉宁嗯了声,七月初六,她已经收到了帖子。
冯筝叹道:“她也不容易。”睿王身边一个宠妾一个贵妾,睿王妃若能生个儿子,多少好过点。
宋嘉宁转转手里的茶碗,没接话,目光却落到了自己的肚子上,女儿都快过两周岁了,王爷也疼她,怎么还没动静呢?
院子里,楚王被三个孩子拉到走廊中的美人靠上坐着,他将鱼缸放在大腿上,升哥儿、成哥儿、昭昭围在旁边看。赵恒守在三步外,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照看孩子们,还是照看彻底变了样的兄长。
“我捞的!”指着红鲤鱼,昭昭向哥哥们炫耀。
升哥儿就用“真棒”的眼神看着妹妹。
成哥儿一手拄着父王大腿,大眼睛瞅瞅哥哥妹妹,突然抬手去抓鱼。昭昭、升哥儿眼对眼呢,没留意,赵恒看见了,担心小侄子触怒兄长,抬脚就要过来,未料有人抢先抓住了成哥儿的小坏手。
赵恒心中一紧,就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