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般嗤笑了一声,嘴角的弧度透着讽刺,“我最恨的就是他这副有情有义的模样,最是叫人作呕!”
乔叶闻言抬眸看了花寒兮一眼,向来寂寥的深眸此刻竟有些许的颤动。
蒜蒜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然而看向花寒兮的眼神仍是带着一丝冷,“你有什么不满不如直接说清楚!”
“好!”花寒兮用剑指着乔叶,眼底结了霜般,一片冰凉间冒着丝丝雾气,“于母亲而言,谁去追捕她都无所谓,但那个人为何偏偏是你?为何在她穷途末路之时,你还要充当杀手?”
乔叶怔住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侵袭了他的四肢,将他慢慢冰冻。
花寒兮感觉自己的胸腔里此刻仿佛装着他母亲的心,他清楚地感受到了心死绝望的滋味。
“你难道不觉得,她像是一个被你追逐的猎物,最终遭到了你的猎杀么?”花寒兮的声音很轻柔,可却像一根细针扎心一般,容易让人忽略可一旦发觉却发现它已扎得极深,尖锐的刺痛会在一瞬间铺天盖地袭来。
乔叶感到呼吸一窒,眼眶陡然落下一串泪珠,快得蒜蒜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花寒兮的一番话远比他手中的长剑具有杀伤力。蒜蒜心里咯噔了一下,松开怀抱站起身来挡在她老爹跟前,隔绝了花寒兮锐利得仿佛能割人血rou的目光。
“你错了!我父之所以前往,只因在父亲手里,她尚能保留尊严。”蒜蒜目光坦然地与花寒兮对视,“她走得很安心,没有痛苦。因为在最后一刻我父亲在她身边,她得到了谅解,最终得以放下。”
两人的视线相互交错,火花四溅,几乎能灼伤彼此。
花寒兮那冒着丝丝寒气的眼眸像是遇上了火焰一般渐渐化作水珠,一滴滴滑落。然而蒜蒜发现那双流泪的眼睛还是沾染了一丝戾气,从来风度翩然的花寒兮脸上突然有了一抹妖异的神采,容色艳丽至极却携着危险的气息,像极了一个人……
蒜蒜一阵恍惚,胸口隐隐作痛。她那春水般明净,绿柳般柔情的殿下呀!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近乎残酷的一抹浅笑从花寒兮脸上一闪即逝,他冷冷地盯着蒜蒜的眼睛几乎是咬牙切齿般质问,“故人绝情如斯,她早已心灰意冷,谈何放下?”
蒜蒜的眼眸瞬间暗淡下来,她拧起眉头却沉默不语。她知道千言万语都抵不去花寒兮心底的伤,其实真相如何此时已不重要。他需要恨……
蒜蒜逼退了眼眶里要流出的泪水转身扶起了她面色灰白的老爹,离去之前她深深地注视着花寒兮的眼睛似要望进他心底里去,“不要重复你母亲的人生。珍重!”
花寒兮面上无动于衷,蒜蒜顿了顿不再多言,携着她老爹化身青烟离去。
回到寝殿的瞬间,乔叶似支撑不住了一般口中喷出血雾,血量之大惊起一片片呼声。
混乱之中,乔叶很快被侍从们七手八脚抬到床榻上,可他并未昏死过去犹带着一丝清醒的神志艰难地望着窗外。
心中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蒜蒜跪在他床边几乎带着哭腔责骂他,“她既已放下,你又何必自责?欲壑难填,你满足不了他人,就只能辜负。”纵然明白自己是那人欲念之所在又能如何?心中既另有所爱,就注定不能回应,只能选择背心冷对。
向来气质高华的老爹,此刻就像一条被人刮去了鳞片的鱼儿,不堪地伏在岸上痛苦喘息。蒜蒜眼眶一热,恨不得转身回去杀了花寒兮。
乔叶缓缓回眸看了蒜蒜一眼,嘴角微弯似要安慰她。蒜蒜大大的眼睛水光闪动,恍惚间,乔叶似乎看到了凌轻月。
纵然时光回转,也仍旧难负故人吧?飞絮呀!终究是你痴心错付……
乔叶疲惫地闭上了眼睛,眼角滑落一行泪。
神医被匆忙请去查看树王病情,谁知此番前去惊觉树王伤情愈重。惊疑之下,他竟将此事报到风痕那里。
帝君在深夜驾临树王的无暇殿,惊动了无极帝宫上下。车架于灯火辉煌的过道上前进,巍峨宫宇间、水瀑迷雾里、林木交错处,到处掩隐着无数好奇窥探的目光。
蒜蒜领着一众随从跪迎,神色平静令人望之安心不少。然而风痕见向来跳脱的蒜蒜作出这番神色,更是惊觉事情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
能让小蒜蒜都故作淡然的背后,恐怕是事态严重需要稳定人心!
风痕看了一眼神情平静,脸色却稍显苍白的蒜蒜,语气不禁放软,“清怜快快起来!馗乙上神功力深厚,孤特意请他来此为树王疗伤。”
蒜蒜轻轻一笑,宁静优雅,不急不慢道,“君上隆恩,上神慈悲!清怜叩谢!”说完分别对着风痕和馗乙拜了拜才直起身来。
见到昏迷的乔叶时,风痕和馗乙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即使伤口已被人清理过令人看不出个所以然,但是虚弱的气息仍旧说明树王遭受了重创。世间谁有如此功力,能伤树王至此?
风痕背对着身后一众随从大手一挥,寝殿内一下只剩蒜蒜、馗乙以及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