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希望他永远不要忘记我,只是若是不忘记,怎么会幸福呢。
开始的时候,我们总以为自己会拥有全世界,等到了最后,才发现,这个世界不过只有一个你,失去了,才是失去了全部,而现在,我也只剩下了回忆中的你,让我用余生来怀念。
说起来,这个故事其实挺长的,从饭后说到近十点,书房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除了些陈旧的纸张都要泛黄的书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有意义的东西。
曾经我是讨厌过这个男人也怨恨过我爸的,我对我妈一直没什么感情,即便是没有她,我爸将我照顾的也好,所以有她没她其实对我没多大影响,甚至对她也是有过怨言的。
比如小一点的时候对自己也没个一知半解,每次开家长会都是保姆去,即便她长的很漂亮也没能减轻我其实一点都不愿意她去的心理,那个女人老想着取代我妈的位置,我没忍她几年,就将她弄的再也不敢出现在我们家。
不过小时候打架都是因为和同龄的孩子发生口角,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好在那个时候就认识了苏长华,无论谁对谁错,他都是现在我这边的,单单是这点,也是日后我们关系这么铁的基础。
哪怕我知道所有人都是有苦衷的身不由己的,那又怎么样,依然改变不了已经发生过的事实,他们都太骄傲,所以才都不会幸福。
我爸是,我妈是,沈书钰是,就连晨曦也是,可是我呢,如果我真的伤害一个我最爱的人,或者我最爱的人这么的伤害我,我的骄傲,允不允许我将所有放下,坦诚对待。
沈书钰突然转话:“听小诺说你要出国?”我突然就了悟了沈诺为什么这么像我爸的脾气了,都是被这人一点一点惯出来的。
“是,有这打算。”沈诺都已经说过了,我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再说,这个人才刚刚与我长叙一场。
“晨曦呢?”果然,我就知道接下来会是这个问题,坦白来说,我还没有想好,我以为我能做到坦然的来,自若的离开,却从不知,爱之一字,千万斤重,一旦压在身上,难以逃脱。
“刚开始回到明川的时候,其实我是渴望他能够回来的,哪怕只是偶尔的看一眼,甚至在书墨走后,我都曾卑微的想过,我们之间终于是不会再有隔阂了,我只是赌他心里其实还一直放不下我,他却再也没有回来过。”时光将这个男人琢磨成一块璞玉,温润柔和,敛去了所有的光角。
我突然想起上一次在这里晨曦的答案,因为爱,爱极生恨,才会让两个相爱的人彼此折磨。
“我也是看着他长大的,小诺小时候其实胆子很小,若不是送他自己单独在国外呆了几年,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挑眉,顶多和我爸差不多。
“具体什么原因,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就是小孩子玩火什么的烧了屋子逃不出来被浓烟熏坏了声道,在那没多久我就送小诺出国,晨曦也一直拒绝治疗,或许在他看来,粗糙不明的声音比失声还要让人难受。”我一时沉默觉得有什么梗在喉咙处一阵不舒服。
“这样也挺好的。”是的,不聒噪也不会失言,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人这一生说是很长,其实不过眨眼之间,即便是你,想想还有多少年可够挥霍的,都是不经等待,我们已经错过了无数个花开的季节,怕是永远也等不到他来看一眼,可是你还是能做得到的,他就在那里,为什么不愿意多靠近一步呢?”那些身份不过是我所以为的阻碍,那些地位不过是别人强加在我们身上的阻碍。
我想要得到的,触手可及,已经是许多人哪怕耽误一辈子都不能够得到的,根本不需要等待。
我出书房的门时,透过护栏往一楼的客厅看去,晨曦正在专注的堆积着骨牌,拼成连成一体的字,指尖轻轻一推,顺着拼好的字的痕迹一路坍塌,他抬头粲然一笑。
心中的城堡,不过一瞬间,轰然倒塌。
☆、心终妥协
许是白日里刮风太凉的缘故,晚上天气倒是不错,皎洁明亮的月亮透过依稀鲜绿色的杨树叶投射在大地上,除了偶尔几声夜里的虫鸣,四周黑影幢幢安静的厉害。
天气早已渐渐回暖,不过许是明川更靠近东北方向的缘故,倒也不热,平日里也是穿着厚一点的呢子衣应付,每次看到裹成球般的苏长华,都忍不住想要嘲笑他一番。
晨曦还算老实,走路也没有踢着石子玩的习惯,一直回到他家里,都没有交谈过一句。
在我以为他一晚上都不欲与我交谈的时候,偏是靠了过来,缩进我怀里,自发面对着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仰起头看着我,眸子晶亮如星辰。
晨曦在家里睡觉似乎总要来一盏灯,在里间睡觉总要将客厅的灯开着,让柔和的白炽灯光撒进来,开始我以为是他有起夜的习惯,后来发现并非如此,在我那里呆时就不会非要开着灯,我睡觉是不喜欢开灯的,我不喜欢强光打在脸上身上的感觉,或许,果真是夜晚才更适合我。
“怎么了,还不睡啊?”我偏了下脸避了下他胡乱靠过来有些扎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