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被扰烦了他便在楼梯上也铺上一层厚厚的羊毛毯子。
房间一如我离开时候的样子,丝毫未动,却也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我扑在床上打个滚,整齐的被子上也是阳光的味道,即便知道他是不会抱着杯子去给我晒,有这份嘱咐的心意,对我来说,也是够了。
我在飞机上心安理得的靠着我爸补起了眠,这个男人只是让我清楚的知道,无论我做了什么,无论我身在何处,有他在的地方,便能毫不戒备的安下心来。
☆、除夕夜尽
老爷子家里也没有多少人,几个打扫看门的老仆,都是在庄园里过节,nainai亲自在厨房包饺子,一只老的除了掉毛卖萌撒娇什么都不会还特丑的巴哥犬围着我打转。
要不是尾巴太短,我觉得它的尾巴肯定会因为扭转量太大而折了。
老爷子也在家,穿着暗红色的唐装,手里拄着装饰用的龙头梨木拐杖,看起来依然这么Jing神抖擞。
看见我爸爱理不理的,见到我倒是笑的很和蔼,对着我招了招手,就带我去了书房。
我爸倒是乐的老爷子不理他,苦了我了,询问完近况又说了下以后的打算,埋汰埋汰我爸再督促督促我。
我规规矩矩的站着听他训斥了几个小时,要不是nainai进来看我让出去吃年夜饭,还要几个小时家训。
我爸将我远离老爷子带在国内长大真是无比正确的决定。
我一直不喜欢在老爷子面前多言,先不说说错什么话会被他训斥批评教育什么的,单单是举一反三的试探都是让我应接不暇。
比如,他会问我平时喜欢吃些什么菜式,他能通过我的口味判断出我的品味连带着我交的朋友包括他们的家世。
老爷子喜欢带着我一起去参加宴会,小时候不懂事尝个新鲜也爱同他一起,去吃吃喝喝玩玩闹闹,他也不介意。
后来就要我学些经商治家之道,就连我选的专业都是他退让半步又进尺一大步让我重新改的金融经济和市场营销。
我到底是妥协了,连我爸的嘲讽都没有放在心上。
年夜饭里必不可少的饺子,是我喜欢的猪rou香菜,煎的煮的蒸的,还有专门替我弄的拌汤饺的拌料,吃饭的时候我一点都不喜欢说话。
这一点倒是全家都有的默契,除了nainai用仍不是很熟练的中文招呼我们的声音,几乎没有任何的声音,刀叉摩擦着盘子,说不出多难听的声音。
我觉的自己的吃相应该不是太难看的,这次老爷子终于没有再用那挑剔的眼光规范着我。
这里的春节当真没有在国内的热闹,我跑到最上面的阁楼上透气,许是庄园远离热闹区的缘故,除了很遥远的天边不时闪过些绚烂的烟花,夜晚过于安静。
我算了下时差与国内相隔的时间,七个小时,已经差不多是凌晨四点了,新年已经过了吧!
鬼使神差的,又拨通了那个号码,几乎没有拨打过,因为我知道即便这样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话筒里是拨通的声音,来回的响,几十秒间无数次想要挂断,念头一闪而过,我掏根烟出来,正要点燃,手机一声轻微的震动,是接听的信号。
烟僵在指缝之间,似乎隔着大洋彼岸就能听到他缠绵悱恻的呼吸。
“晨曦,新年快乐。”我几乎是逃难般的匆匆说完,挂了电话,久久难以平静,挂断电话又觉得自己太过鲁莽,想了想觉得自己这个年龄还是可以再肆无忌惮几年。
晨曦的消息倒是回的挺快,我一根烟尚未抽完,手机在裤兜里轻微的震动着。
阁楼有些凉意,我掐灭烟头,又站了好一会,才回了屋里,我爸正坐在我床对面的沙发座上品酒,见我拿着手机进来挑起眉头。
缓缓一笑,惊人的魅力:“沈明伊,你变了。”从某些方面来说,我爸还是很敏感的一个人。
“是吗。”我伸手将身上的厚实的灰色呢子大衣脱掉挂起来,这才坐在他对面的床上,掏根烟点上,烟雾缭绕。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喜欢不起来,真不知道怎么会有人这么死心塌地的喜欢你。”他随意的嘲讽却让我顿时面色一变。
他毫不在意,无视了我的惊讶,一口饮尽,这才放下杯子,一步一步走到我的面前,我直觉上他应该是又喝多了,然而那清明的眼神却让我打消了这个想法。
下巴被掐住,坐着的姿势让我不由自主的呈现出一种被俯视的错觉。
“你和你妈长的倒是一模一样。”他倒还能记起我妈长什么样子。
我甩开他的手,往床里无意识的瑟缩了一下,惹来他轻笑的嘲弄。
“别以为你那点小技俩小心思能逃过谁的眼睛,老爷子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你不就是想要自由吗,为什么不自己去争取。”莫名的我想起了沈诺的话,和他一模一样的话。
“你和沈诺说的还真是一模一样。”我极快的调整了下自己的心情,不紧不慢的反击他。
我能清楚的看到一瞬间他的眼中闪过各种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