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军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士兵正在出晨Cao,古恪带着沈枳去了自己的大帐,让人去马上请王承和吴半青等人,沈枳一路顶着大家奇怪探寻的目光进了古恪的地盘,看人出去了赶紧说“师兄,不是说我在简阳呆着吗?”
古恪正在洗手,洗脸,一夜没睡,清醒清醒“怎么,不愿意在军营呆着。也行,一会让千江送你去简阳。”
“不是,不是”沈枳跑到古恪身边“我是怕难免非议。”古恪把帕子摆了摆,拧干给沈枳递到手上“擦擦。没事,本朝不似前朝,你又是北安公府的儿女,出现在军营不算大事。”古恪边走边道“我这段时间忙,怕是都得在军营呆着,不能在简阳陪你,你一个人在简阳我不放心。一会让竹沥给你安排住处,不用想太多。”
“嗯”沈枳当然求之不得,草草的擦了擦脸,扑打身上的灰尘,骑了一夜马,连绸衣上都是土,一拍打一层土,好在沈枳的衣服料子很好,还不算太过狼狈“师兄,您要和王将军他们有事要谈,我要不要回避一下。”沈枳依然担心,毕竟自己的行为都挂着北安公和古恪的牌子呢,不得不小心。古恪倒是不在意“不用,想听的话就留着听听,要是困的话,就到后面睡会。”
“我不困”沈枳赶紧摇头,凑到古恪跟前
“好”古恪在她头上轻弹了一下“不困,那就留着听听吧。你还未见过王承和吴半青吧,一会师兄给你引荐,说起来,半青和你家还算有渊源。”
反正人还没来,两人就坐着聊起来了“什么渊源?”
“半青是镜云先生的外孙”古恪给沈枳普及几代关系“早些年还跟在老师身边一段日子,后来才去的永本。”
“外孙?”沈枳可从来没听过“不是说镜云先生一生未娶,无子无女吗?”
“谣言,先生只是发妻早逝,不愿续弦。镜云先生是兴元府人,有一青梅竹马的妻子,夫妇二人育有一女,只是没等先生名扬天下,发妻便因病逝世,后来先生各处讲学,不便带着女儿,便把女儿养在宗家,先生情深,也未在续弦,所以多数人不知道而已,可不是所谓的无子无女。”古恪喝着茶,悠闲的给沈枳讲八卦“再加上当初舞阳公主中意先生,可先生为了亡妻不愿再娶,舞阳公主也是执拗的性子,追出百里,非他不嫁,因此耽搁了婚嫁,最忌讳别人提先生亡妻与女儿,久而久之就没人知道了。”
“舞阳公主?”沈枳是绝对没想到京都里面那个跟个巫婆一样的大长公主还有这样的历史,她是古家宗家里面辈分最老的人了,为人严肃刻板,沈枳见过几次,每次都像是噩梦“难以置信。”
“好了,回了京都可别提这事。”也是为哄沈枳开心,古恪可不想因为这往事找麻烦
想到舞阳公主往日蜀王样子,沈枳赶紧点头“我知道”借她一百个胆,她也不敢接舞阳大长公主的短。正说着王承他们就到了,沈枳赶紧坐好,古恪让人请他们进来,几人进来看到殿下的大帐里面竟然有个女子,除了沈千江和程墨都愣了,古恪也注意到了“都坐吧”古恪指着沈枳介绍“这是北安公和汨罗长公主的女儿安泰郡主沈枳。”
“郡主”听到是安泰郡主,大家心里也明白了,这是九殿下的未来媳妇,听说前几天在洛陵,怪不得今日在这呢,既然明了了身份,大家也都赶紧起身请安,沈枳也站起来走到前面俯了俯身子“各位将军不必多礼,是安泰给各位添麻烦了。”
“郡主言重了”王承赶紧站出来说“末将王承,是洛陵守将,郡主若是有何需要尽管吩咐。”
“王将军客气”沈枳笑道“各位将军坐吧。”又转头对古恪福了福身子“师兄,您开始吧。”
“嗯,你也坐吧”古恪颔首“今天叫大家来是为简州破城之事,我们围困简州已半月有余,需尽快寻破城之计。”古恪伸手想拿桌上的信,坐在他手边的沈枳赶紧把信给他递过去,这样的动作像做过千百遍一样,如此娴熟,古恪不用看就接了过去,把拆开的一封递给王承“半月前我给世子去信,希望他能助我们破城,昨日收到世子回信,你们看看。同行还有两封,一封是世子给苏元冬、连南的,另一封是给蜀王的。”
大家传着看信,王承先看完了就先问“殿下,另外两封?”
“我没拆”古恪知道他的意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世子在信中已然说会相助,我也不愿做那等宵小之事。”
王承没有说话,总不能让他给殿下说拆吧拆吧,我们就偷偷看一下。都说了是宵小之事,自然是不能让主子做,柳泊冉马上站出来“臣等也知殿下顾虑,只是战事正紧,不容有失,世子与蜀王总归是父子,况且王妃和世子妃也都还在蜀地,世子相助之心臣等明白,只是情理上难免为难。为防万一,殿下,臣认为还是应该检查书信内容,再做决定。”古恪之前就猜到这种结果,虽说是名义上的堂兄弟,可他并未见过蜀王世子,不过往日沈梓书信常提到世子,也说可信可用,虽有些迂腐但是正直坦荡,君子之风,收到信的时候他也想过要不要查查另外两封信的内容,只是“我不愿拆信,一方面是我信世子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