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语气不知不觉就变得十分熟络:“飞飞,你别着急啊。我这还没说完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和江清欢这么熟的白飞飞瞪向江清欢。
江清欢却朝她露出两个小梨涡。
白飞飞:“……”
干脆眼不见为净地转开了目光。
江清欢续道:“你们既然知道陈天相身上怀有藏宝图,自然不会大张旗鼓昭告天下,所以到了开封之后自然就先要打探仁义山庄的事情。可仁义山庄之内,高手如云,其他的不说,光是一个沈浪,也够你们喝一壶的。虽然机会难得,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朱富贵五十大寿,与此同时,你的母亲白静又得知快活王竟然派出座下色使前来开封仁义山庄,要朱富贵将他的结发妻子李媚娘嫁给快活王。快活王要娶别人的妻子,自然就得还回去一个更年轻貌美的姑娘给别人,别人才有可能愿意割爱。所以色使四处物色性情温顺体贴的绝色女子,你的母亲看中了这个机会,便让你假扮成卖身葬母的孤女,让路过的色使看见你。”
江清欢之前的时候,一直都没办法将白飞飞到开封的前因后果连起来,如果只是因为陈天相的原因,白飞飞又怎会变成了色使手中的孤女?而且她刚才说鬼面女到了太湖冥岳的时候,白飞飞虽然不动声色,可是那一闪而过的意外并没有逃过江清欢的双眼。
江清欢的思路开始变得清晰起来,之前那些连不起来的事情,此刻终于能连起来。
“你们想要得到血池图,不外乎就是希望得到武功秘籍学了之后,可以杀了快活王。你变成了快活城要送给朱富贵的孤女,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进入仁义山庄去。藏在你手铐中的暗器,你由始至终都知情。你装作不知情,是因为朱富贵若真的死了,那仁义山庄势必要与快活城为敌,两边交战,幽灵宫只需要坐收渔人之利即可。那时候,你能不能得到血池图,也无所谓。”
白飞飞见江清欢将话讲的这么直白,也不再掩饰。她冷冷一笑,“柴玉关害得我娘容貌尽毁,性情大变。我恨极了快活王,朱富贵是死是活与我无关,我只要快活王死,便已足够。”
江清欢:“所以你明知道手铐有暗器,也并未提醒朱富贵。即便朱富贵不死,仁义山庄和快活城为敌也是必然的事情,而你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孤女,仁义山庄自诩武林正道,从不牵连无辜,自然也不会为难你。”
“快活王和色使那点手段算什么?飞飞这招借刀杀人,那才叫高明啊。”
白飞飞听着江清欢的话,她没想到这个姑娘的心思竟然能如此敏锐。
这么多年来,白静性情残忍古怪,暴躁易怒。白飞飞从小到大,从未从白静的身上享受过一丝温情,从来就只有打骂。
若是平时白静心情好,那也就罢了,若是她心情不好,那便是一顿鞭打伺候。
离开幽灵宫前两个月,白飞飞才被白静用软鞭毒打了一顿。那软鞭满是倒刺,还沾了盐水,每落下一鞭,就问她是否记得她的仇人是谁。
从小到大,那样的毒打早已是家常便饭。
白飞飞即使早已经习惯,但每每想起,心中依然忍不住发颤。
她的仇人是谁?
她的仇人是快活王。
每次她被白静毒打之时,白静都要她大声说出仇人是谁,到底是谁将她们母女落得如此天地?
是谁害得她有父有母,却比无父无母的孤儿还要凄惨?是谁害得她日夜担心母亲忽然狂性大发,不由分说便将她一顿好打?
是快活王柴玉关。
每次回想那些过去,心中都不受控制地涌起一股恨意。
那股恨意,早已深入骨髓,说是刻骨铭心,也丝毫不夸张。
江清欢打量着身边的这位美人,笑叹着说道:“仁义山庄也好,快活城也好,所有的就如同你和白静所想象的方向发展,唯一的变数,是沈浪。”
白飞飞转头,看向江清欢。
江清欢笑得十分悠闲自得,“不止是白静没想到,你自己也没想到,你会喜欢上沈浪。”
白飞飞:“……”
什么话都让江清欢说完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她放在身侧的手微动了下,杀机顿生。
江清欢:“你不一定能打得过我,就算你打得过我把我杀了,你也讨不了好处。飞飞,你何必动辄就要将人置于死地呢?你喜欢沈浪的事情,若是让你娘知道了,定然是吃不完兜着走,凭你和沈浪之力,也打不过你娘。”
真是可怜姑娘情窦初开,就遇上了在娘亲和情郎之间的进退两难。江清欢对这样的事情,也觉得很遗憾,白静那样心理扭曲的人,想来这些年对白飞飞也是十分不好的。否则,何至于沈浪给了白飞飞一点温情,她就抓住那点温情不放,并且宁愿为了沈浪忤逆自己的母亲?
白飞飞听到江清欢的话,一直沉默不语,江清欢也弄不清她的想法。
可江清欢也不需要弄清白飞飞的想法,如今的白飞飞已经坠入情网,她的眼里只有沈浪而已。但是她对白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