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何反应,是不顾一切地要把他拉进怀里,还是停留在安全距离外,只敢远观。
幸好,幸好当下的一切来得刚刚好,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此生是否真会孤独终老。正胡思乱想着,四周忽然响起热烈的掌声,原来常钦已经发表完演讲,风度翩翩地朝台下的人深深鞠了一躬。郗苓也跟着鼓起掌来,掌声渐隐后,他忍不住抚摸无名指上那枚银戒,心中无限甜蜜。
热闹的晚宴上,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因为有黄堪这位大师的名气,许多开发商和业内设计师都前来参加今晚的宴会,常钦身为宴会主人,自然得照顾好每一位慕名而来的客人,忙得不可开交,每次都是刚要坐下吃饭,就有人端着酒杯前来敬酒,一整晚下来,菜没吃几口,酒倒是灌了不少。
好在无数次应酬磨练下来,常钦的酒量猛涨,几瓶红酒已然不在话下,晚宴结束后回到酒店房间里,被郗苓扛着丢到床上时,他面色熏红,神智倒是十分清醒。
郗苓脱掉他的衣服,用热毛巾细心地给他擦身子,他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那张Jing致的脸庞看,看着自家媳妇这懂事可人的小模样,越看越喜欢,时不时勾过郗苓的后脑勺,在他白嫩的脸上重重亲一口。
“常钦。”郗苓擦完身子,让常钦躺在自己大腿上,给他按揉太阳xue,“我的飞机是明天,你别忘了。”
“去哪儿?”常钦被郗苓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原本昏沉的脑袋清醒了大半。
“去旅行啊。”郗苓停下手,困惑地看他,“我不是早跟你说了么,你怎么又忘了。”
郗苓确实曾经跟他说过,等放假了他要和Vi一起去旅行,地点是欧洲,理由是当年刚认识Vi那会儿,对方几次三番地要自己和他一起探险他都没同意,现在尘埃落定了,怎么也得了了好友的一桩心愿。
常钦听完百般不乐意,生理排斥地就把这件事儿抛之脑后,再加上每天都忙成狗,自然而然就把郗苓要去旅行忘得一干二净,此时对方突然提起来,原本神采奕奕的脸立马黑了一片。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常钦板起脸问。
郗苓不以为意地回答:“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反正我机票已经订好了,一切手续都办妥了,明天是必须要走的。”
常钦哑口无言,愣愣地看了郗苓好一会儿,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硬是把一张醉脸憋得越发通红,他怒目圆睁,愤愤地说:“谁允许你走了,还跟,跟Vi一起,你们俩,你们这是当着我的面私奔!”
郗苓被他的无赖逗得好笑,放声笑了好一阵,然后用手抚顺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安慰道:“别乱猜,我怎么舍得丢弃你,跟别人私奔呢。”
常钦被顺毛摸地脾气消了一点儿,但心头仍有颗疙瘩堵得难受,干脆拉下颜面,抓起郗苓的手腕左右摇晃,不停撒娇:“好老婆,你把机票退了吧,我知道你已经好几年没出门远行了,心里想得不行,你要去哪儿我陪你啊,正好我也放假了,咱们想去哪儿去哪儿,就别跟Vi一起了,好么?”
郗苓微笑着看他,眼底蓄满柔情,他低头亲了亲常钦的嘴唇,柔声道:“这次不行,我已经答应了Vi,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保证,以后我只跟你一起旅行,再不会跟别人。”
常钦愤恨地瞪了郗苓片刻,郁闷地发现对方有理有据,自己再不答应就是无理取闹,只好闭上嘴,猛然翻了个身,赌气拿背对向郗苓。
郗苓无奈地摇摇头,拿过床头柜上的毛巾顺势给他擦背。
第二天,常钦铁青着脸,开车送郗苓回家收拾行李,又把他送到机场,满满一副甘当马车夫的模样,却全程不吭一声,无论郗苓跟他说什么,皆用“嗯”“哦”代替,搞得郗苓哭笑不得。
下车前,郗苓搂过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吻了又吻,耳鬓厮磨地念着不舍。
常钦的虚荣心总算被挽回了一些,手指揉捏郗苓纤细的腰,闷声道:“既然这么舍不得,就别去了,何苦折磨自己。”
郗苓眼中闪过一瞬间的犹豫,最后咬咬牙,痛下心来:“不就分开几天嘛,我能忍得住。”
常钦:“……”
他在郗苓的唇瓣上重重咬了一口,气呼呼地说:“宝贝儿,你心真狠!”
郗苓笑起来,打开车门下车,绕过车头走到驾驶座旁,敲敲玻璃说:“别怨念了,走吧,给我搬行李。”
常钦:“……”
他摘下墨镜扔到一旁,额角青筋直跳,却只能忍气吞声地从马车夫变身搬运工。
这趟旅行,郗苓收拾了两大箱行李,常钦不明白这家伙只是去趟欧洲,为什么却搞得跟搬家似得,他取过角落里的手推车,把两个大箱子放在上头,一路推着跟在郗苓身后,找到早就等在那儿的Vi。
Vi远远看见空手走来的郗苓和后面龇牙咧嘴推行李的常钦,乐得泪花都迸出来了。等俩人走近,他迫不及待地调戏:“常老板,最近公司业务不景气,改行当搬运工了?”
常钦看到他就来气,从鼻孔里发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