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上,我确实做错了,更换材料的始作俑者是我,我需要为我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郗苓说的每个字,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扎进常钦的心脏中,扎得他伤痕累累,他叹了口气,终于收回咄咄逼人的口气,稍缓和道:“你爸爸泉下有知,肯定根本不愿意看到你为了他,最终走到那一步,就算你得偿所愿,把张明远和蒋立达统统送进了监狱,可是你真的以为这样做了,你爸爸就会开心么?”
“他开不开心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张明远一天在官场得意,蒋立达的事业一天顺风顺水,我就一天也放不下这颗心。”郗苓一手揪住球衣前襟,咬牙切齿道。
“好,你就算不顾及你爸爸,那郗茯呢?难道她在知道你要牺牲自己而达到报仇的目的,还会心甘情愿让你这么做么?”
提及郗茯,郗苓面容果然难堪了许多,他咬了咬下唇,哀求道:“你别告诉姐姐,她现在过得很好,不要拿这件事去破坏她的生活,当年是我不懂事,惹得爸爸身体一日不日一日,这个后果,我一个人承担就可以了,姐姐是无辜的,她至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报仇,全是我一个人的计谋。”
常钦长叹一口气,近乎祈求道:“那我呢?就算是为了我,也不行么?”
郗苓转头看他,却看不出任何端倪。
“我说我舍不得你,就算为了我,为了让我们能重新回到从前,也不行么?”常钦一字一句地说着,声音空洞悠远。
郗苓紧紧抿住唇,坚定地摇了摇头,沉默了一阵,他说:“常钦,谢谢你,你的这份真心,恐怕我无福消受了。”
常钦内心顿时冰凉一片。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绝望地闭了闭眼,突然提议道:“那我们比一场吧。”
“比一场篮球,如果你赢了我,我就放手。”他重又转头看向郗苓,坚定地说道。
“如果你输了,就答应我,放下一切,让过去的恩怨烟消云散,我们好好在一起,好么?”常钦继续说,语气明显变得温和,当他说着在一起时,尾音甚至带了些许甜蜜。
郗苓脑中跟着晃过曾经俩人相处时的片羽时光,嘴角不禁泛起一丝丝笑意,但这抹甜笑稍纵即逝,他思索了片刻,低声回答:“好。”
两个人很快投入比赛,常钦刚才是直接从工地里跑来的,一身白衬衣搭配黑色的西装裤,脚踩一双尖头皮鞋,极不适合运动,但他没办法,既然下了挑战书,只能硬着头皮,强撑着这一身舒展不开的着装上场战斗,他把衬衣袖子挽到手肘处,双腿屈起,摆出扎马步的姿势,全神贯注地等郗苓进攻。
郗苓把背脊挺得笔直,篮球在脚边拍了两下,毫无征兆地一个发力,身形迅如闪电,未等常钦反应过来,他已经绕过对方身侧,整个人腾空跃起,把球朝篮筐里送去。
常钦哪里肯让对方如愿,他拼尽全力去补救,一个大跃步后跟着上跳,飞在半空的皮球被他一掌拍飞了。
郗苓见状,两三步跑过去把皮球勾回来,双眼冒出灼热的火光,迫不及待地发动下一轮进攻。
两个人都死咬住对方不放,比分一直时上时下,不到最后一秒,还真没法确定谁赢谁输,郗苓越打越勇,常钦却越打越光火。
他看着郗苓投入百分之二百的Jing力,一副必须要赢下自己的样子,心里就恨得牙痒痒。
就在时间临近终结时,常钦落后郗苓一个球,不巧的是,郗苓已经从他手中夺回了控球权,他把皮球一下下往水泥地上拍,摆好姿态,随时要发动攻击,常钦躬身防御,内心紧张到了极点,面上却一片镇定。
郗苓漫不经心地地拍了两下球,就像此时并不在比赛,而是跟常钦随意地在玩球,他瞄准了对方走神的瞬间,突然一个发力,想要再来个措手不及,但几轮回合下来,常钦早就摸清了他的套路,就在郗苓移动脚步的同时,常钦也身形一动,踩着对方的脚步跟上前,电光火石间,他整个人都不偏不倚地挡在郗苓面前,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前一秒还淡如止水的表情荡然无存,却而代之的,是凶狠地快要腾起一阵怒火来的神情,他没有去夺郗苓手中的皮球,而是猛力将篮球一掌拍飞,跟着向前迈出一大步,用力揽过郗苓的后脑勺,不管不顾地朝那两片薄唇上贴过去。
汗水味沾着漫天飞舞的尘土味,毫无保留地灌进口腔中,这个吻的滋味着实让人不堪忍受,但常钦全然不顾,他三下五除二撬开郗苓的牙关,shi滑的舌头长驱直入,在对方口腔内肆意扫荡,吻得毫无章法。
这次,郗苓未作任何反抗,伸长舌头疯狂与对方纠缠在一起,好似结束了这个吻,就再也没办法拥抱对方一般。
这一吻,便是忘却了时间的天昏地暗。
不知不觉间,夕阳完全没入地平线下,阳光很快消逝,暮色渐渐笼罩四方,两个人终于结束这个吻,慢慢放开彼此,离得过近的胸膛不约而同地起伏剧烈,喷出的气息粗重滚烫。
常钦一只手还搭在郗苓的后脑勺处,他的掌心下移,抓住对方脖颈处的衣料,捏在手中死命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