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凛轻轻地抱起他走出了这个房间。林海峰留下来善后,他检查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傅柏烨,已经死了一段时间,身体都凉透了。“安排殡仪馆来收尸。”他安排了一下随行人员,也离开了房间。
一天两天三天,沈弦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里,身旁坐着的人是尚匀。
“这里是医院?”弦问。
“这里是我家开的私人诊所,凛送你来的时候状况很危险,你足足躺了三天才醒。”尚匀一边检查他的瞳孔和心跳,一边说。
弦想起了手臂上的伤,下意识地抬了一下手臂。“你别乱动,还在打吊针呢。你的伤口都处理过了,手臂上的刀伤有点感染,已经彻底消毒处理完了,打几天吊针就没事。头上的伤不怎么严重,可能有点轻微脑震荡,观察几天没什么不良反应就不用担心了。”
“谢谢你,尚医生。”弦环顾了一下病房,除了尚匀之外没有别人,床头柜上插着一大束自己最喜欢的百合花,花香四溢,可是没有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不客气。傅先生每天下班之后都会来陪你,晚上也在你病房里睡,白天他要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就由我和唐易换着照顾你。”尚匀解释到。
“麻烦你了。”弦像是被人看穿了自己的想法,有些难为情。一睁开眼就迫不及待地想见那个男人,感觉自己越来越没出息了。尚匀在一旁看着他脸上表情的变化,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明明都快三十岁了,感觉还是像个孩子,难怪当年唐易一直对他念念不忘。
“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说完尚匀走出了房门,对门外的人说:‘给傅先生打电话,沈先生醒了。’”
半个小时之后,沈弦躺在病床上无聊地盯着天花板,傅柏凛带着凌毅过来了。凛的脸上满是沧桑和疲惫,额头上又多了两条皱纹。他在受苦的这几天,凛过得一点也不轻松,有一个人那么牵挂自己的感觉真好。
“叔叔,叔叔你没事吧?你不在的这几天我好想你啊。”凌毅一进病房就扑在弦的病床边,哭着说。
“凌毅乖,叔叔没事了。”他用没有打吊针的那只手摸着他的脑袋,温柔地说。
芯和辰也带着礼物过来了,顿时病房里挤满了人。几分钟之后,芯就带着凌毅和其他人一起离开了,还关上了房门,留下凛和弦两个人。
凛握着他的手轻轻摩挲着:“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让你受这么多苦。”
弦笑了笑说:“不是你的错,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烨怎么样了?”弦的记忆还停留在烨一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地样子,不知道他有没有熬过来。
“他死了。”凛平静地说,不带任何感情和情绪。
弦沉默了,他已经猜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凛看着弦不说样子,开解到:“他死前被人打过,踢到了内脏,在加上毒瘾发作,突然暴毙。这都是他咎由自取,不关你的事。”
“我知道,是他□□我、刺伤我的,我根本没有任何负担。告诉我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和你谈条件的时候不在我旁边。”弦问。
凛亲了亲他的手背,说:“等你Jing神养好点我再慢慢告诉你好不好?”
“不好,我现在不累,想现在听。”弦坚持到。
“烨第一次和我通话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你被绑架了,没有监听我们的通话记录。第二次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我已经找了情报人员监听了我们的通话,可是对方在电话上安装了干扰器,没能通过定位找到你的地址。唯一拿到的线索就是通话录音,只能采取最原始的方法对录音进行降噪和比对分析。他在电话中表现出来对我和你的事情很了解,还提到了秦廉,范围一下子缩小了很多。警方通过三天的努力才锁定犯罪嫌疑人,便直接派部队过去剿了他的老巢,把人全部抓了,一个人都没放过。通过现场审问才得到地址。”
“凛,我一直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因为小说和电视上都说如果绑匪让人质看到他的样子,就不会放人质活着回去。我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现在回想起那两天的事情,弦反而有些后怕。
“这也是我们担心的问题,所以我们一直封锁消息,不敢打草惊蛇。我们冲进去的时候,那里的人都不知道他们的老巢已经被端了,电话线也被剪了,几个人还坐着玩牌等电话呢。”
弦想起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脸色有些难看。凛关切地问:“怎么了?是累了吗?”
“没有,觉得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一直在担惊受怕。”
“弦,已经结束了,我保证。前两天烨的妈妈听说他猝死,也突发脑溢血过世了。我爸爸已经变成植物人五年了,医生早就宣布没有复苏的希望,烨和他妈妈都死了,炎也不在国内,我是唯一的直系亲属,我已经申请拔管了,这两天让人在安排他们的后事。他们明天下葬,我通过刘承志辗转联系上了炎,他说那边有事走不开,让我全权处理。同时宣布放弃傅家所有的继承权,以后再也不会回国。”凛冷淡地说着傅家发生的这一切,仿佛他只是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