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正在我的房间里休息呢!”贺湛秋望着眼前显得颇为妖娆的贺红弦,气得直攥紧了手中的披帛,道:“你胡说!他怎么会在你这儿休息?你……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贺红弦看着她的样子,便好笑似的掩了掩唇,道:“看你说的,我一介女流,能对他做什么?要做,也是他对我做什么罢?”贺红弦见她直红着脸,连话也说不出来,便又轻轻笑了一阵。
贺湛秋镇静了一下心神,道:“我不要听你这些乱七八糟的言语!你带我去见他!”贺红弦道:“九公子人虽殊丽,身体却太过柔弱了,我看他这一休息,只怕是要到大晚上罢!你若是要见他,明天来这儿便是;自然,你要留在这儿等也可以,我派人去对你父皇说一声便是了。”
贺湛秋见她净是说些笑话似的,只是打趣自己,当下又气又急,正要到她的房间里去找人,此时却听一个轻柔的声音从帘幕外传了来,道:“请长公主莫再戏弄公主了。”贺湛秋忙朝着那边望去,只见帘幕掀起,一个淡白色的人影正缓缓从中走了过来,面容清秀,神情闲淡,正是穆九烟。
贺湛秋一见,心里便觉得猛然一跳,一时之间便有片刻的失神。见他走得近了,方才上前道:“你没事罢?”穆九烟淡淡一笑,道:“九烟并无大碍,多谢公主关怀。”贺湛秋听了,便放下心来。这时便听贺红弦笑了一声,道:“九公子可真是要好好谢谢安平,你看她追你都追到这儿来了!”贺湛秋涨红了脸,道:“你——”又羞又气,当着穆九烟的面却不知如何反驳她才好。
穆九烟缓缓走到贺红弦面前,道:“多谢长公主盛意相邀,九烟先告辞了。”贺红弦起身拉住他的手,道:“九公子莫急着走,如今既是休息好了,可否为我抚琴一曲?”穆九烟便随着她坐到了檀木榻上,将琴放到双膝,慢慢抚弄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的贺湛秋见他当真听了贺红弦之言,如她所愿,心中气慌慌的,又觉一阵委曲,恨不得现在就走了出去。但是看着眼前的穆九烟,心里虽然难受之极,但却无论如何也是移不开脚似的。
此时,琴声清淡,就如弹琴之人一般,透着一股幽柔之气。过了片刻,穆九烟慢慢将手停了下来,看着贺红弦道:“长公主这下可满意?”贺红弦盈盈一笑,道:“听公子弹琴,可谓赏心悦目,我又如何不满意?”说着边拿眼斜挑了贺湛秋一眼。贺湛秋将脸偏向了一边,心里虽气恨,也只能装作没有看到。
穆九烟将琴推到一边,起身道:“九烟告辞。”贺红弦道:“明日公子可还有空?听闻西河王妃办了一个赏花大会,朝中贵胄去的只怕不少,公子若是不嫌热闹,不如陪同我前去如何?”
穆九烟道:“‘为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人生在世,又如何能嫌欢娱之多?”贺红弦抿着红唇一笑,道:“既是如此,我也就不留九公子了!”穆九烟走到贺湛秋面前,道:“公主,走罢。”贺湛秋一声不吭地挥着衣袖,当先走了出去。
她坐到了车里,等了一会儿,才见穆九烟慢慢地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妆饰华贵的贺红弦,贺湛秋气得一下将帘子给放了下来。再将帘子掀起来时,便看到穆九烟坐到了一辆华丽的马车之上,这辆马车显然也是这卫夷王府中的。
贺湛秋让车夫驾起马来,出了卫夷王府,此时心里却是堵着一肚子的气,紧紧地攥着手上的披帛,不知如何是好。坐在一旁的锦霞见她这个样子,便道:“公主,现在可是要回宫?”贺湛秋却似浑然未听见她所言,仍是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过了好一会儿,她掀开了车帘,却未见到那载着穆九烟的车的影子,向后一望,原来还在后面慢慢地走着。贺湛秋烦乱地将帘子放下了,道:“将车驶得慢些……”细柳听了,忙向外面的车夫去说了。
待看到后面的车子驶上前来,贺湛秋踌躇了一下,还是让停了车,走上前去,上了那穆九烟所乘的车。
穆九烟看着她道:“公主可是有什么话要对九烟说?”贺湛秋也不知怎么,觉得一见他心里的那股气便稍稍减下去了一些,道:“你如何会到这卫夷王府来?”穆九烟反问道:“却又不知公主如何会来这卫夷王府?”
贺湛秋低了低头,道:“我有些担心你……”穆九烟道:“担心?不知公主如何会这般说?”贺湛秋道:“难道你真不知道么?她……她……”贺湛秋知贺红弦行为不检、名声不佳,却也不知如何向穆九烟说明。穆九烟笑了一笑,道:“我来这里并没有做什么,公主不必担心。”
贺湛秋便觉得心情好了一些,抬起头来,见穆九烟目光柔和,正望着自己,便微微红了脸,道:“那你以后也别来这儿啦!”穆九烟浅淡一笑,并没有说什么。贺湛秋道:“你不答应么?”穆九烟道:“九烟自有分寸,还请公主放心。”
贺湛秋有些失望地垂了垂眼帘,一时沉默。想起这些日子以来为了穆九烟而茶饭不思,没想到今日来找他却遇到了这般的事情,不由觉得委屈不已。正难过之时,便听穆九烟道:“公主是不信任九烟么?”贺湛秋摇了摇头,道:“我……我自然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