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重晞对这人没好感,早前就听沙理尔说过他疑似割腕自杀,前不久又因为吞安眠药被送去抢救,得罪了大人物颜倾出面帮他,听颜倾说了他得罪人的经过,重晞只觉这位才是真任性。
颜倾讶然,说道:“怎么不好好在家休息?”
安迟别扭的表情转化为自嘲的笑容,“抑郁症嘛,宅在家里可不行,要出来散心。”
更巧的是,安迟和他们住得一家旅馆,且在同一层。
重晞冲了澡出来,坐在床边拿毛巾擦头,“他故意的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找你?”
颜倾也这么想,“我过去看看,你也去?”
“我别了吧,我们又不熟。”
正这时,安迟主动敲门来了,颜倾刚一打开门,他就说:“颜倾,我有事想和你谈谈。”
颜倾跟着去了安迟的房间,安迟的行李箱开着,里面散乱放着几件衣服。
颜倾:“你有什么事?”
安迟表现出的活力渐渐褪去,他此刻的眼神淡然至极,他语气平静地说:“颜倾,我们认识很久了吧?”
“嗯,快四年。”
“我们的友谊呢,你觉得我们的友谊深厚吗?”
“你是我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之一。”
“仅此而已?”
颜倾看着他,眼神中似乎写着“你的问题很奇怪?”
安迟:“其实我的意思是,你真的,真心地把我当朋友?”
颜倾收起了放松的神色,说道:“我认为是。”
安迟忽然叹了口气,颇诚恳地说:“颜倾,我是真的不想活了,我想离开,没有什么迫不得已,我只是觉得我活着没有意义。”
颜倾并没有为他的话感到惊讶,顿了顿,他说:“我们从不问彼此不想说的问题,我想这是我们成为朋友很关键的一点,但你现在特地来找我,我想你是打算和我说你原先不愿意说的。”
安迟点点头,说道:“没错,但我真实想说的很简单,那就是,我不想再存活下去,还有,我希望你和我一起走。”
饶是颜倾处事不惊,此时他也仿佛听到了多么可笑的谬论,安迟瞬间看到颜倾眼中的排斥和坚定,心知他的目的打不到了。
颜倾:“安迟,你接受治疗吧,你好了,可以帮助更多的人,医生存在的意义,有谁能说小?”
安迟沉默,半晌,他说:“你先回去吧。”
颜倾不会安慰人,或者他觉得安迟是听不进安慰的人,就像他自己,但他身边有一个人,哪怕什么都不说,也是老天赐予他的最大的慰藉,安迟没有,或许有过,就是他不久前过世的父亲。
“怎么去这半天?”重晞语气中明显有着担忧。
颜倾:“你担心什么?”
“他不是有心理问题么,要死要活的,再想不开拉别人一起怎么办?”
颜倾轻轻掀了掀重晞的头,他很喜欢这个动作,一脸你就瞎担心的表情,但重晞想的不完全错,安迟真的产生了人活着没意思,劝他这个朋友认同这个观点的念头。
零点刚过,颜倾突然醒来,酒店房间里静谧无声,他不知为何会忽然清醒,好像上一刻在沉睡下一刻便意识清明。他看看安静睡着的重晞,然后若有所感地下了床,穿上衣服出了房间,在门口停顿片刻,他走向安迟的房间。
在安迟房间门口站定,颜倾未多作犹豫,开始敲门,意料之中没人开门,他没去想安迟是睡太沉或是出去玩儿夜场了,他就一心想进这个房间看看。
颜倾最后找来了酒店的负责人,他解释说朋友状态不好,他担心想进去看看,还说了一些安迟的具体信息,酒店方没干过半夜去开客人房间的事,客人闹起来可是很大麻烦,直到颜倾透露了安迟先前的自杀行为,对方才勉为其难的开了门。
门被轻轻推开,然而刚一推开就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弥漫而来,酒店方的两个人震惊地步子都不会迈了,几秒钟后,他们才慌乱地冲进去,在此之前,颜倾如受了指引似的先一步冲到了床前。
酒店人员一男一女,男的开了房间的灯,房间顿时大亮,女的看到床上客人情形大叫一声,她在这里工作这么多年从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天。
安迟躺在床上,一只手腕上鲜血汩汩流出,床上shi了一滩,颜倾上来抱起安迟,其他两人跟着他一起冲出房间。
颜倾实在凌晨近四点的时候回到酒店的,一进门就见重晞站在房间中央,眼睛直直的略带茫然地看着他。重晞醒来好一会儿了,发现颜倾不见了,打电话他的手机在房间里响起,出去转了几圈也没找到人,正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听到开门声。
“怎么起这么早?”
“你去哪儿了?”
颜倾走过去抱了抱重晞,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零点就醒了,不知怎么的,就想去安迟那边看看,结果,我去的时候发现他割腕自杀。”
重晞退后一些抓着他的肩膀,瞪起眼睛,“他又自杀?自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