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不顾别人疯闹才拉她出来,这会儿也没义务再管她。
沙理尔心想这什么事儿,安迟是神经内外科最厉害的大夫,她不赶快让安迟去救人反而拽着人不放,她神经也有问题吧。
“家属,家属,大姐,大姐!你冷静点儿,放开安医生,让他去看看你丈夫。”沙理尔劝道。
女人只顾着哭,间或着尖叫几声,可以说很凄厉了,一口咬死她丈夫没救了,就是医生的失误害了她丈夫。
第19章 第 19 章
一位医生匆匆跑过来,对安迟道:“安医生,患者急需手术,危险系数太高,需要您来。”
安迟从被女人缠住开始态度就不明朗,看不出什么情绪,沙理尔想如果换做是他,他会推开女人先去抢救患者要紧,可能是安迟见识过太多患者和家属所以才有这番表现吧?
那位跑来的医生急得脸都红了,安迟拽住女人的手把她往旁边一推推倒了沙理尔身上,沙理尔反应迅速地抱住女人,大声道:“大姐,冷静!镇定!让医生去抢救你丈夫,还有希望!”
安迟和那位医生快步走远,女人望着他们的背影“啊啊”叫,甩胳膊踢腿,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沙理尔站她身后抱住她的腰,忽然也叫了一声,女人居然狠狠在他手上咬了一口,先前把她拖出病房的那位男家属看不过去了,出来帮着沙理尔制住她,要不是沙理尔拦着,那男人想抽这女人一嘴巴子。
患者已在手术床上躺好,一切准备就绪,安迟低头看着那男人的脸,男人还没有睡着,睁着眼睛,他的眼角挂着泪,片刻间那滴泪流出,划过太阳xue,他也在看着安迟,安迟弯下腰,脸贴近男人,声音极轻,对他道:“别害怕。”男人眨眨眼,一滴泪再次从眼角滑出。
手术室的灯灭了,比预想的要快,门打开,安迟率先走出来,门外不远处等着十来个人,其中包括先前哭闹的女人,还有她打电话叫来的人,应该是她的亲友,也包括沙理尔等几个医护人员,他们在那里是为了安抚家属。那个女人站在亲友中间,在众人劝说下安静了段时间。众人见手术结束一窝蜂都涌了过去。
安迟摘下口罩,对众位家属亲友略一颔首,沉声道:“很抱歉,我们尽力了。”
沙理尔来医院的时间不长,这也是他第一次听到安迟亲口说这句话,这一刻他跟那些患者亲们一样愣怔了下,“很抱歉,我们尽力了”,宣告死亡,表达一个生命的终结。
那个男人是在手术中死亡的,没有下来手术台。
男人的妻子彻底崩溃,动作快得别人都没反应过来,她直接去抓安迟的脸,安迟没戴眼镜,如果戴了就被她抓掉了,他向后仰了下头,堪堪避过女人的指甲,然后不再理会径自转身就要走。
就在这时,那些被女人叫来的亲友们围了上来,首要的攻击对象就是安迟,医生护士们也看出来了,自发的挡在安迟前面,但那几个医生同样是家属发泄的对象,甚至护士都被推倒,有的还被打了耳光。
这场医闹轰动整个医院,那天直到所有人都被制住,逝者才被推出手术室。
医闹结束后院长亲自过来找安迟,去敲他办公室的门没人应,科室里也没找到人,护士长打安迟办公室的电话、手机都没人接,院长只好先回去,嘱咐人回来后告诉他。院长走后没一会儿,护士长就接到安迟的电话,安迟说他想静一静,叫她别让人来打扰他。
沙理尔有点担心,他不知道别人知不知道,他是看到安迟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之后再没出来,他确定院长去找安迟的时候他就在办公室,却不给院长开门。想到那次在安迟更衣间里发现的事......
别人都认为安主任因为医闹的事烦心,自己找了地方寻清净,科里的杂事都是副主任和护士长在处理,包括这次医闹的事,沙理尔和别人的想法不同,他现在就想进安迟的办公室看看,他盯住了,安迟始终没出办公室,他还去推门了,但这次没像上次人家忘了锁一推就开。
宋嘉旗去探望战友回来了,又来找沙理尔,沙理尔还没下班,叫他上楼来等他。宋嘉旗一上来就见沙理尔坐在走廊里边抓耳挠晒,愁得不行。
“怎么了你这是?”
沙理尔把他们科发生的事说了。
宋嘉旗:“哦,发生这样事,你们主任心情不好不很正常吗?你们医生、护士都被人打了,他当然不好受,那些家属太过分,这么无理取闹。”
沙理尔说:“我担心。”
宋嘉旗不懂,“担心什么,你们主任?”
沙理尔左右看看没人,纠结了好一会儿把告诉重晞的事跟宋嘉旗又说了一遍。宋嘉旗听完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宋嘉旗说:“走,你主任办公室在哪儿,过去。”
沙理尔往左边望望,回过头来道:“不用过去,他要是离开会路过这边儿。”
宋嘉旗皱眉,“你不是担心那事儿么,走,去看看。”
两人在安迟办公室外面来回溜达,偶尔有人经过,他们就装作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