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就是奔着商家去了,徐晓幂爱rou,一来就说要去rou档,于是三人便朝着这个目标寻去。
热闹非凡的街市里,小贩在街旁卖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徐晓幂一看,这跟电视剧里演的倒是无异,是常见的商街画面,平民们穿着朴素的布衣在摊档前与小贩进行买卖,那叫喊声、砍价声在空中沸腾着,非常朴实和写真。
这里有几摊rou档,三人上前,李锦率先开口,恭敬道:“老板,可否借粮?”
卖rou的老板斜斜地瞄了三人一眼,给了一句话:“滚蛋!”
三人面露尴尬,这间不借,他们就来到第二间,李锦又问道:“老板,可否借粮?”
这家小贩也是冷瞟了一下,带着嘲讽的语气道:“脑子傻了吧?这里是做生意的,不是善堂,我借粮,你们是否能借我钱?想得可真美!”
这番话很不好听,陈泽安皱皱眉,但奈于这里民风彪悍,而且人民团结,如果争执起来,只怕有百害而无一利,所以唯有把气受了,徐晓幂也是忍着,要不是看在那小贩手里拿着锋利的猪rou刀,她肯定上去顶撞一两句。
寻了几间还是无功而还,还受了那么多气,没想到乌里的人看着粗阔豪气,却是个人人都市侩和斤斤计较的地方,着实让徐晓幂留下不怎么好的初印象。
三人在面档坐着,气氛压抑至极,徐晓幂把筷子往面条里戳啊戳,那碗面眼看都要糊了,她才陡然抬头,道:“总结刚才多次失败的经验,我得出了一个道理!”
难得她严肃一番,其余两人也立刻坐得端正起来,李锦问:“甚么道理?”
此处应有紧而凑密,充满悬念气氛的鼓声,陈泽安和李锦盯着欲要出声的徐晓幂,内心即是期待又是紧张。
徐晓幂道:“道理就是……我们压根儿就没自我介绍过,一过去就要人借粮,那跟乞丐要钱有何分别?”
陈则安和李锦当场就呆愣了。
是啊,明明那么简单的一个道理,他们居然完全忽视了,平白无事谁会那么好心借粮,说不定刚才那些小贩都以为他们是无耻之徒。
陈泽安拍案而起,道:“瞧我,这都忘了要跟人帮助原由,失策,真是失策!走,只要我把军牌亮出来,再解释分毫,他们就算不借,也总不会奚落我们一番。”
“好,这就走!”李锦两眼亮了起来。
徐晓幂反倒没显得志气熊熊,她的直觉告诉她没那么简单就能成事,低头默默扒了几口面,她追上两人。
又一次停在rou档前,那小贩是个粗髯大汉,胳膊的粗度跟大腿一般,而且里面全是充满爆发力的肌rou,过去的时候他正在砍rou,一刀下去,“嘭”一声那连着硬骨头的rou就一分为二了,看得徐晓幂和李锦胆战心惊。
陈泽安把军牌朝他亮了亮,道:“打扰了,本将乃五十里外萧军营的副将,萧军对抗蛮夷耗时甚久,粮食日消,然新粮未到,敢问兄台可否借粮。”
“哈?”那大汉把刀定在砧板上,睁圆了眼睛,“把rou借给你了,那老子卖个屁啊?”
遇到如此粗莽之人,陈泽安只得心里叫苦,军中虽然也有不少老粗,但军阶在前,大家都会给他面子,不过没想到在百姓面前居然这么不管用。
徐晓幂作为这个计划的筹划者,还是得站出来说些话的,“不是要你把rou都借出来,就是能借多少就借多少,不勉强的。”
大汉看了眼眉目俊秀的徐晓幂,凶狠的目光不见,但却换上赤辣辣,像染上火一样灼热的眼神。
李锦诚心地作揖道:“请这位大哥施予微薄之力,让守卫国家的军兵腹饱有力,胜战而归。”
大汉忽尔大笑,用整条街都听得见的洪亮声音道:“老子每年按时纳税,这不就是尽了微薄之力了吗?倒是你们,这蛮夷何时能赶到天边去?每次赶完,他们养Jing畜锐后又去而复返滋扰百姓,楚北的百姓甚么时候有太平的一天?你们能给个保证吗?我怎知这粮是否借得值得?借也可以,他长得不错,作为交易,借我玩一晚可行?”
大汉指着徐晓幂,笑得瘆人。
徐晓幂吓得身体抖了抖,躲到李锦身后。
“放肆!”陈泽安怒叱一声。
“放肆的是你们吧?你们这些军兵,每次来乌里镇都持势凌人,打着保卫国家的名号,连吃碗馄饨面都不给钱,还要我们捐粮?做梦!”
大街的百姓闻声来看热闹,似乎对大汉的一番话有所共鸣,纷纷指责。
“不就是,那些军兵每次来这里都是奔着百花园的姑娘去,调戏起姑娘来就像个市井流氓。”
“不给钱是真的,吃亏的正是陈婆婆的馄饨面档,我亲眼看到的!”
“我说怪不得这战打了那么久都没着落,敢情这些军兵都玩儿去了。”
一声声的指责落在三人身上,最难受的,莫过于真的上场披肩杀敌、奋战浴血过的陈泽安,这些曾经他付出生命去守护的百姓,到头来竟在怪他退敌太慢、毫无贡献,他只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怎受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