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几分担忧。
尚翊安抚地拍拍她的手,先叫人把门口清理一下。可巧楚峥上门,一脸愁相,一来就要找夏侯竺,让他把那个什么真玉假玉弄回京去。
“怎么你楚大将军还惧怕一个小女子?”尚翊倚在门框上,悠哉地看着他发愁。
楚峥握了握拳头,咬牙道:“我是怕我忍不住去捏死她。”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来乱串什么门子,现在自家媳妇还生着气呢。门也不给进,床也不给睡,给了颗榴莲叫他跪。天地良心,他哪认识那个什么玉啊!要不是碍着是珍妃娘娘的胞妹,早给拾掇了。
“捏死不至于,捏个半死就差不多了。”
楚峥拧着头,看着尚翊不甚认真的神色,还在犹疑。
尚翊朝后园子努了努下巴,道:“那头放了话,都提防着点,若招了谁,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楚峥一拍大腿,风风火火地就拿人去了,尚翊赶着交代:“捎我一份,回头请你喝酒。”
楚峥被夏侯竺初来锦阳那一顿灌,现在闻着酒味都犯恶心,连连摆手:“省了吧!”临出门了,还步了闪电的后尘,差点栽了跟头,听到是甄玉整的,骂骂咧咧走得更快了。
楚峥如今赋闲锦阳,手下虽没有千军万马,找百八十个得力人手还是轻而易举的。夜里叫人沿着甄玉的宅院铺了一层火油,钉了一门道的铁钉,钳子都拔不出来。
甄玉初到锦阳城,下人还没置办齐全,从家里带来的丫鬟头一天就中了招,剩个陈婆子每日战战兢兢,连门儿也不敢出了。
甄玉气得砸了好些东西,恨不能把甄软一伙人撕碎了。
“你去,打听打听他们还要做什么!”
陈婆子一听甄玉又要指派她,弓着腰连连告饶:“老婆子年纪大了,可经不起折腾!求小姐绕了老婆子吧!”谁知道一出门,那天上会不会下刀子。
甄玉缓了口气,从妆奁里拿了两锭金子扔给她,道:“你只管出去,也不叫你做别的,你只把我那姐姐每日干什么一一记好,回来告诉我便罢。”
陈婆子见钱眼开,一听这事简单,便欢天喜地地去了。
夏侯竺出宫也有小半月了,恐留不了多久,便成日陪着甄软东游西逛。这几日觉察有人鬼鬼祟祟跟着,一直静观其变。
甄软睨着夏侯竺,皮笑rou不笑道:“这是挑了一圈还是发现这个金饽饽香,打算回来下手了?”
“小醋桶子!”夏侯竺戳了戳她额头,拉她到怀里,附耳低语,“便是金饽饽,也早让你吞吃入腹了。”夏侯竺伸手抚着她柔软的小腹,呼吸之间带着sao动人心的诱惑。
甄软品出他言外之意,不禁红了耳根,却未退缩,抬头咬了口他的下唇,翩然滑出他的怀抱,“皇上那么大,臣妾可消受不起。”
这小妖Jing……夏侯竺的眼神一下便遮了层晦暗,若不是顾及着在街上,当即便想办了她。
甄软朝他做了个鬼脸,蹦蹦跳跳地往旁边的织云坊跑去了。
夏侯竺平息了一阵,才随她进去,见她跟一群大姑娘小媳妇凑在一起挑拣料子,轻笑一阵,安静地同旁边一群等媳妇的男人站在一起。
这织云坊的云绡最是出名,因工艺复杂,每年所产并不多,有一半都是进贡到宫里的。后来家主沈珩娶了亲,极是宠爱夫人,这剩下的云绡,便成了夫人的专供,只有夫人不需要了,才展示出来卖。
甄软自是不缺,可以往都是宫人做好了送到她面前,像这般高价竞选,颇觉新奇。
夏侯竺见她花了千把两银子得了那一匹云绡,也只够做件裙子,佯装心痛道:“朕的国库迟早要被你败光。”
甄软振振有词:“谁叫我是妖妃,皇上不拿银子供着怎么行!”
夏侯竺看着她娇娇媚媚的小模样,就觉得自己情愿当这个“昏君”。
陈婆子依言将甄软的消息带了回去,甄玉咬了咬牙,将自己带的全部体己拿出来,也往织云坊奔去了。
织云坊的云绡供不应求,便是拿着银子,也有买不到的。
甄玉阔气地将银子甩上桌案,掌柜却只说卖完了,甄玉不免恼道:“方才我明明看到你们的人拿了几匹云绡来,怎么到我一来偏说卖完了?我又不是出不起银子,花钱买东西你们还嫌烫手不成?”
掌柜笑呵呵道:“那几匹云绡是我们主爷吩咐留给夫人的,每年都有定例,非是我们不卖,还请姑娘见谅。”
甄玉待要说话,只听旁边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问道:“怎么了?”
甄玉扭头,见是一个挺着孕肚的女子,在小丫鬟的扶持下走了进来,通身上下都华贵无比,衬着娇艳明媚的脸蛋,似朝阳一般。
掌柜慌忙迎了过去,恭敬地叫了声“夫人”。甄玉一听,原来这就是沈家主母,推了推柜上的银子,道:“那可巧,我倒要问问,这织云坊开着偏又不给人卖, 平白叫人眼热不成!”
沈夫人听掌柜说明情况,无意起争端,便叫掌柜将那云绡端出来给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