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趴在窗边等着汪节一回家的小月亮,一听见车子进入庭院的声音,兴高采烈的就站在房间门口等他了,任凭身后的菲佣咿咿呀呀的唤她,怎么都不肯坐回书桌前。
汪节一把门推开的时候,小月亮就扑了上来,唤着他,“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汪节一今天至今难得笑了,一口白牙,菲佣也识相的退出房间,不多作打扰这对兄妹团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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袅袅的咖啡香气涌了上来,两杯咖啡放置在餐盘上,水面晃动,正欲端着餐盘上楼的菲佣给人叫住了。
菲佣回头一看,原来是蔡管家。
许是呆久了冷冰冰没有人气的宅子,男人的金边眼镜端正的卡在鼻梁处,领口的扣子一丝不苟的扣至喉结,她有时候偷偷的在想,管家是不是连呼吸都是有节奏的,毫不出错的。
蔡管家问她,“今天小姐有学校外教课,为什么不送去学校?”
菲佣端着餐盘,弱弱的辩解道,“是小姐死活不愿意去的。”
前阵子,与汪家素来交好的陈家,陈家大小姐陈薇薇总是过来找汪月玩,带着放学的她去逛街买东西,偶尔来了兴致,晚上还开车带她出去游车河。
以前汪月在蓝家排最小,被人压着不受宠,心理或多或少有些自卑,突然之间来了一个善解人意的小姐姐,言笑晏晏,陪她玩陪她谈天说地,每天两人凑一块都是乐呵呵的。
那些夜里,菲佣端了热水,给她洗脚的时候,汪月还是笑嘻嘻的,白嫩的脚丫在水里荡来荡去,嘴上三句不离美丽漂亮的薇薇姐姐。
可是有一天夜里,汪月嘴上美丽漂亮的薇薇姐姐突然画风骤变。
那天汪月放学,回家的时候,见薇薇姐姐正在院子里吃下午茶,汪成在庭院里摆花弄草,他年岁大了,把生意一点一点移交给汪节一,现在闲适下来,品茶弄花,偶尔爬山打高尔夫。
陈薇薇见汪月回来,艳丽的指甲放下银叉子,笑意yinyin的,“我同汪伯伯说好了,我今晚带你去乡间别墅玩。”
汪月觉得,只要和薇薇姐姐在一起,去哪都无所谓。
乡间别墅的那晚,壁炉的火燃烧着,火光红烈,薇薇姐姐和汪月用餐,她未满十八,喝不得酒,只是看着薇薇姐一杯一杯的独酌,她巧笑嫣然,看着汪月,“再和我说说你哥哥的事情?毕竟我未来可是你的嫂嫂。”
汪月不知道陈薇薇是不是就要嫁给汪节一了,毕竟汪成嫌她年纪小,不和她多说。
不过,汪月心里想,有薇薇姐当她的嫂嫂也是不错的。
薇薇姐姐每次和她出去都会打听汪节一的事情,她是四岁从蓝家来的汪家,只是逢汪节一大学寒暑假回新加坡会见面而已,了解还是甚少,对着陈薇薇殷切的眼神,汪月还是讲那些事情,翻来覆去的讲,一旁的陈薇薇眯着眼,不厌其烦的听。
入了夜,汪月酣睡正香,就被突如其来的一沓照片砸在脸上!
揉着睡意惺忪的眼睛,汪月看见薇薇姐姐站在床前,一双杏眼瞪着她,原本显得她气色很好又妩媚动人的大红色口红,在此刻却犹如血红大口一般,似要噬人,“汪月,你哥哥怎么还和这个女人在一起!”
汪月强按下心里的害怕,顾不得脸被照片砸的生疼,去看那几张散落在床单的照片,迷离的宴会灯光,圆形餐桌上排列着Jing美的餐具,来往的人群衣香鬓影,汪节一西装革履,衣冠楚楚,显得玉身长立,身旁坐着的女人长卷发,一身深绿色的锻质长裙。
她和薇薇姐姐的气质完全不一样,同陈薇薇那种张牙舞爪的美艳不同,这女的纤细恬淡,温柔的眉眼,就像是天上挂着的一方皎白的月亮。
照片里,汪节一微微俯身,亲了一下那女人的脸颊,男人的嘴角微翘,那女的捂着脸颊一脸诧异的看着他。
汪月从未没见过她哥哥如此痴迷的看着一个女人,眸光流转之间,似乎只为她一人驻足。
陈薇薇握着手机的手愈发握紧,尖利的指甲指着汪月,以往对她说话轻声细语的声音全然消失,“说啊!这回你哥哥的事情你怎么就不知道了!”
汪月无措的摇头,面对陈薇薇的一百八十度转变,她害怕的想哭。甚至,她连汪节一有女朋友都不知道,这、这怎么能怪到她的头上呢?
眼瞧着汪月也是一脸震惊的模样,陈薇薇暗骂了一句废物,真想不通汪家要这种废物来做什么?甚至连自己的种都不是,白白替人养女儿。
陈薇薇冷着脸,崩的一声关上房门,径直走了庭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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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淡淡,草木寂寂,月光皎皎,一派恬静淡雅的风光。
可是,陈薇薇怎么都静不下来。
等待的嘟嘟声响起,终于有人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陈露露小小声的,“姐……我还在上课呢。”
新加坡和美国十二个小时的时差,此时美国恰值早上十点,陈露露正在上课。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