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思跟她讲男女之事。这会儿倒觉得多了个可以分享私密的人。
阿薇不解,想了会儿道:“他挺爱干净的,睡觉也不打呼噜。”虽然还未睡到一张床上,但阿薇估摸着,是这样,差不离。
月兰砸吧了一下嘴,“谁问你这个,算了,知道你脸皮儿薄。”
阿薇倒不知道月兰究竟要问什么,反正她觉得,辰轩这样的,往后睡一块儿倒不觉得膈应。想着往后,她的脸不自觉红了。月兰见了,不由了然一笑。
堂屋里,乔老头满意地捋了捋胡须。这个孙女婿看似不苟言笑,谈论到补瓷技艺的时候却并未惜字如金。两人虽身份有别,可有了共同话题,并没有发生阿薇想象中的尴尬,甚至有了点惺惺相惜的意思。
此刻,辰轩淡然的脸上有了些歉意与敬意,“从前到您的摊子上补瓷,名为补瓷,实有求教之意,只因当时怕您不喜同行相较,便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如今您不计前嫌,赐教与我,辰轩受益匪浅。”
他素知这位老丈虽出身乡野,但身负绝技,绝非普通小匠可比。今日一席谈话,对方对技艺的高深见解,更令他钦佩不已。
乔老头喝了一口茶,觉得自家的粗茶竟有了种甘甜的滋味,这种被晚辈当做老行尊的感觉,他实在享受。尤其对方亦是个手艺高超的行家,却仍是诚诚恳恳,一点没有奉承的意思。
不过,乔老头并未因此飘飘然了,他心头还记着更为重要的事儿,立时转了话题,“辰轩,传闻的事情我不介意,阿薇也不介意,想来闹出那些传闻事出有因,并不是你的错。”
话题扯到传闻上来,辰轩如梦初醒,他并不只是在和一位同行前辈愉快地谈话而已。
乔老头的话明显有探问之意,不过辰轩怔了怔,只道:“多谢您体谅。”
乔老头见他不愿多谈,也不好勉强,转而语重心长起来,“我这孙女八年前就没了爹娘,跟着我日子过得很苦。她没见过什么世面,如果哪里做得不好,你莫要和她计较。我老了,往后就指着你多照顾她。”
辰轩不敢点头,不敢应承,他想着,或许趁着与老丈相谈甚欢,能把事情和盘托出,祈求他的谅解。现在身上虽未带银两,但老丈若愿意相信自己,自己必不食言,往后加倍赔偿,亦无不可。
他鼓起勇气,正待开口,忽而门帘子被撩开了,阿薇进来,说饭已做好,桌子已在院中摆开了。
辰轩心中叹气,顿觉该早些提这事的。
饭桌上,乔老头将自己珍藏的好酒摆了出来,与辰轩一杯一杯喝着。乔老头许久不喝酒,三五杯下肚,已有些微醺。辰轩心不在焉,倒没喝出什么滋味来。
有两人只顾着喝酒,小谨又没有上桌,一桌子的好菜便只阿薇和月兰用心吃着。
月兰向来话多的,这会儿却和阿薇一样沉默着,大约是因为从未和这么温文尔雅的人同桌吃过饭,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生怕插了话,惹人不喜。
乔老头酒后看孙婿,越看越满意。今日与辰轩交谈之下,更放心他的性情人品,对那传闻的担忧,便少了几分。
“阿薇,炉子上还有鸡汤,给辰轩盛一碗出来。”酒喝得差不多了,乔老头吩咐阿薇道。
阿薇忙应下,又拿了乔老头的碗,“爷爷,给您也盛一碗吧。”
乔老头摆摆手,道:“我这把年纪,不敢吃多了,要不晚上睡得不踏实。你快给辰轩盛一碗吧。”
阿薇到了厨房,见小谨正站在炉子边上。
看到姐姐进来,小谨吓了一跳。
“姐。”小谨嗫喏着叫了一声。
“你饿了?姐给你另做吧。”桌上的菜都吃得差不多了,阿薇想着,小谨刚才置气没上桌,这会儿必定饿了。
小谨摇头道:“我已经吃了几块酥饼了,这会儿不饿了。”
阿薇瞧着灶台上摆着一盘酥饼,知道是爷爷买给小谨的。
这会儿没有别的人,阿薇正好抓住机会与小谨说说话,让他莫要担心自己,莫要与爷爷赌气,早些去镇上读书。
小谨这才知道,原来姐姐已晓得那些传闻了,可她为什么半点不害怕呢?小谨低着头道:“我还是想姐姐回来,我们和以前一样生活。”
阿薇轻轻捏了捏他的脸,笑道:“姐答应你,以后得空就去私塾看你。”
阿薇拿碗盛了汤,小谨站在一旁,面色仍是不悦。
阿薇只好又哄了他几句,这才将盛好的汤端了出去,放到辰轩面前。
辰轩道了声“有劳”,月兰听了不由诧异,哪有夫妻间这么客气的。她笑着看阿薇,直把阿薇看得脸都红了。
辰轩端起碗,见汤里多余的浮油都被撇掉了,心想她只跟自己一起吃过两顿饭,倒记得自己是不爱油腻的。
阿薇看到辰轩只喝了一口,眉头便深深地皱了起来。
乔老头显然也观察到了,忙问:“怎么了?不好喝?”
月兰忙冲乔老头道:“我炖了几个时辰的,又香又浓,怎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