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收到了同事的聚会邀请,初冬,她随便套了件长风衣就出了门。
聚会定在维护局附近的火锅店,秦茶进去的时候,已经有十来个同事到了。
“茶子!”同事a苦大仇深,“你走了办公室里一个妹子都没有,好寂寞。”
秦茶开了酒,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小口,“哦,”她眉目在热腾腾的水汽里微有暖意,“你去找个女朋友,一样的。”
同事b拦着酒放在自己手边,不赞同道,“女孩子喝什么酒啊!”
同事c附和,“对啊,别喝别喝,醉了怎么办?”
秦茶:“大概你们全倒了我都还能屹立着。”
同事很坚决不让喝,秦茶也没有强求,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火锅,同事a突然提起了“沙隆”这个名字。
“听说你疗养的那个世界的主人叫沙隆,挺神奇的,”同事a说,“我执行任务的时候,名字也叫沙隆,在那个地方我恶补了一堆希伯来语。”
秦茶那个时候还没注意,只是很随意地搭话,“哦,希伯来语吗?什么意思?”
“寓意挺好的,”同事a也闲聊般似的随口应道,“沙隆的意思是平安。”
秦茶夹着的rou丸就这样“啪嗒”一声,掉进碗里。
她刚开始都不带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沙隆”等于“平安”这个事情这么敏感,直到她突然想起了一堆名字——
沙隆,弗朗,索瓦兹,还有多利。
热气熏染,她的面容有几分秀致的温媚,然而此刻她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一直以来缺少的那一条最重要的线石破天惊地在她脑海里全部串了起来。
弗朗索瓦兹吉洛,那不是《怀孕的情人》那副画的人吗?多利就是“dolley”,米娅用的圣物是“安玉”,而沙隆又是“平安”意思的话……
诡异相同的人物和房子,以及第三个世界她成为了女王和第二个世界自己的名字“”,第三个世界那句“我以生命为你加冕”和第二个世界长羲在她面前化作王冠……
秦茶甚至想起更久远的事情——她给长羲起的名字“长久的长”和“羲驭的羲”,在不日城那里他的自我介绍也是“长久的长”和“羲驭的羲”,以及她经历过的“逐日城”和“不日城”奇怪的不同……
所以,这一切都有什么关联?
长羲究竟是谁?他想做什么?
或者说,他想……暗示什么?
秦茶突然站起身拿起包,她话语十分急促,“主任在局里吧?”
同事a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在……”他有些结巴地回应,“在的。”
秦茶推了门就走了。
留下的同事们面面相觑。
许久,同事a挠头问同事b:“唐安,你觉得我表现得怎么样?”
同事b唐安:“信息传递的举措明显得不能更明显了,好蹩脚。”
同事a:“……反正她意识到不对劲就好了,总不会撂挑子不干吧?”
同事c总结:“啊!头儿!我们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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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第二十一年。
杨尘整支烟抽完了才弹了弹烟灰,把剩下的烟头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他眼光刚好从桶里被撕烂的教科书页上掠过,在“强化人、普通人、改造人”那一行字他稍微顿了顿,才慢慢收回目光,抬腿往两三米外的街角走过去。
他穿着黑色的风衣,布料看起来有些褶皱有些陈旧,色调也暗沉,但他肩宽腿长的好身材还是把这一身旧衣服穿出帅气的利落,深黑色的裤脚收进黑色皮靴里,他整个人看起来强壮而高挑。
他几个闲散的大步,停在了不甚宽敞的楼道里。
在末世,整个诺亚城房子的规格外形几乎都是一样的,它们整齐地排叠,排方阵地俯瞰模式,枯燥无味地把居住楼划分一个方块一个方块的区域。
c区3号11楼。
杨尘把手心里的纸条收进口袋,抬腿进了电梯。
“噫,杨大哥?”刚出电梯口就碰上了熟人,黄头发的年轻人笑嘻嘻地问杨尘,“您老是不是知道音音天天拜着香等你过来?都近半年没见着你了!可把音音愁的。”
杨尘取下自己半新不旧的帽子,他性子向来温吞,十足十的烂好人,却因为这短茬的寸头,刀锋般尖锐而充满攻击性的脸部轮廓线条,他的面相显得有些凶。
他掀起唇瓣笑了笑,目光温和,“太忙了,音音不在吧?”
“不在,”黄头发的年轻人干脆就站在电梯口和杨尘闲聊,“接了个任务去捉jian了,不过话说回来,你来找音音?”
“哪里敢,”他垂下眼,盯了一会儿地面,他颇有几分嘲讽自己似的味道说了一句,“我欠她那么多……哪里敢?”
“嘿,大哥,打住,那页翻过去了,”黄头发的年轻人笑嘻嘻地继续说,“那你找谁?冬瓜?大米?难不成是我?”
杨尘抖了抖唇瓣,他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