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朋友的本分,别去烦他了,知道吗?”灯泡把药递给他,叶松一饮而尽。
“很辛苦吧……对不起啊,都是我不好,要是我不擅自跑回来就好了。”叶松惭愧地低下了头。
“对,都是你不好。”灯泡忽然拉下脸来,“要不是你跑回来,事情也不会这么严重,陛下也不会辛苦成这样!”
叶松不说话了。
“可是归根结底,是北国的错。如果你不回来,我们也不会知道北国要爽约,”灯泡摇摇头,“所以不完全是你的问题,虽然我也很想怪你,可是我心里明白你做得也不无道理,而且陛下说了,以后让我把你们当成一家人来对待,我怎么能违抗自己的主人呢?”
叶松听着这些话,心里反而更难受了,难过却说不出来。
可是其实他心底有那么一块地方,正在暗暗为此高兴,国王想把他当成家人看待,四舍五入就是结婚了嘛,叶松在心里偷偷叫了国王一声媳妇。
“行了,你别想那么多,别再随便对陛下动手动脚就好。”
“啊?”叶松有些茫然。
“你完全不记得陛下帮你用发情的法子解毒的全过程了吗?”
“不记得了……他念了几句我就晕了。”叶松说。
“这样啊……”灯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啊……?我是不是做了什么?”
灯泡没有立刻回话,而是定定地用一种让人有些心慌的眼神看了叶松一会儿,才反问道: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陛下?”
叶松一怔,脸上有些发烫,在灯泡的注视下等了好久才慢慢地抬起头:
“……是。”
“陛下知道吗?”
“不知道……吧?”
“喔,这样啊。”
灯泡点了点头,离开了房间。
“陛下,我进来了。”
灯泡推开了国王寝室的门,轻手轻脚地端了药进去。
收拾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的房间的一切家具器物都安安静静地呆在流泻的阳光中,国王躺在暗紫银云纹软缎铺就的卧榻上,面色苍白,双眼紧闭,呼吸十分平稳,却没有醒来的征兆。
灯泡轻轻坐在国王的身边,一手指尖为国王梳理着发丝,又低下头来牵起国王的手温柔地贴在自己脸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陛下,北国的军队又请救兵了,”灯泡的眼眶shi润了,“这次他们不知道从哪儿召唤出来了一大批变异的魔物,抵抗越来越困难了,国内大王子余党的叛乱也不让人省心,无名国有难了啊……我好累,真的好累,没有了陛下,我可怎么办呢?您知道吗,叶松他都承认喜欢您了,快点醒过来吧,您就是我的命啊……”
灯泡的心里除了愧疚,还有无边的挫败感,他以为自己能永远保护好他的陛下,可是他终究是算错了。
“小兔子,你过来呀,我有吃的。”
在国王面前,他永远都会是雪地里那只扒拉着国王的脸的小兔子。
“不说了,喝药吧,别呛着了。”灯泡回过神来,用小勺将药汁送进国王嘴里。
“喂,兔子。”
灯泡回过头,莫里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站在房间门口的,似乎已经看着他好一会儿了。
“你在……偷听?”灯泡有些不悦。
“对。”莫里斯完全没打算掩饰。
“请便。”灯泡不想多搭理他,回过头继续给国王喂药。
莫里斯的嘴角动了动,他走上前去拍了拍灯泡的肩膀:“别难过了,会没事的。”
灯泡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真的是小狗吗?干嘛那么煽情?”
“不是说我是你的家人吗?”
灯泡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真是……”
叶松从王宫的窗口向远方眺望,都城的一片祥和一如往昔,大大小小的屋顶上斑驳的树影依旧,人工河的淙淙声在他耳畔轻摇,御花园里的花草有些已经急着吐出新芽,雪早早地将自己的衣裙挽起离开了。
无名国的春天来得真是快啊,稍不注意冬天就溜走了。
叶松不打算再犹豫了,天知道什么时候他就得再次搬家,国王的策略总是那么奇怪,他一定要在发生变故之前告诉国王自己喜欢他。
既然国王没空见自己,那写情书总行了吧?反正情人节也快到了,神不知鬼不觉地塞进国王的房间里,然后等他回复自己就好了。
想到这里,叶松立马扑腾起来,跑进房间开始构思。
“亲爱的阿谨:我第一次看见你就深深地掉进了情网里面,我喜欢你的眼睛,你眼珠里的光就像天上明媚的太阳,特别漂亮……”
叶松写完,又自己读了一次,皱了皱眉,厌恶地扔进了垃圾桶。
“我一开始还觉得你很不好相处,后来相处久了,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你了,喜欢得不得了,尤其是你的白眼,哈哈,别笑,总之就是这样啦,其实也不是这样,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