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佳酿,小菜虽不是山珍海味,珍馐佳肴,但每一样都出自大厨之手,Jing工细作。
酒菜对于两个人来说还是太多了,卢尚秋吃得肚子溜圆,便起身告辞。
“卢郎再陪本王一会儿好吗?”梁王攥了他的手。
“下官妻妾未出月子,还有一堆nai娃盼望着下官回去照顾。”卢尚秋挣脱梁王,向他一揖,心道:再陪下去今晚都走不了了。
见他执意要走,梁王也不再阻拦。
第二日卢尚秋发现,梁王将别馆的小榻撤了,摆了个大床在里面,还真有闲情逸致。
此后每日卢尚秋随梁王上朝下朝,奔波于尚书省与王府之间,录事也颇为用心。闲来无事王爷便会着他Cao琴;王府内珍藏有各种乐谱曲谱,两位爱乐之人时常交流,有时甚至因为一处音律争论上个把时辰。
虽然被梁王搂着同眠,被吃吃豆腐的事时有发生,但是每次只要他执意要归家,梁王绝不盛情挽留他。
卢尚秋看不明白梁王的心思,也不明白他与梁王究竟处于怎样一种关系。说是情人吧,两人至今未发生任何实质性的rou体关系;说是普通上司下属吧,没见到其他上司抱着下属睡觉兼揩油吃豆腐的。
不管怎样,这份工作比起上一份工作,就好比蜂蜜比苦艾,甘蔗比黄连,实在是甜蜜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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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卢尚秋与其他几位侍郎一同在宣政殿外等待百官下朝。
平日里退朝时,官阶低的要让官阶高的先走,因此梁王一行总是先行出殿。谁料今日皇帝散朝,百官鱼贯而出,唯独迟迟不见梁王。
卢尚秋在殿外等得焦急,伸长了脖子望着那宣政殿出口,将那一双官靴尖端踮了在地面上来回摩擦,不料却见来中丞一行缓缓向这边走来,便立刻将头埋得低低的,生怕被中丞认出来。
来中丞今日着红袍官服,佩银鱼带,与另外几位红袍官员有说有笑地往他这里走。行至此处,便见一位侍郎服饰者将头埋得低低地,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
“哟呵,这不是卢员外么,做什么对中丞行如此大礼?”同行的尚书右丞王广眼尖,其实老远就瞧见卢员外了,来俊臣与前下属卢尚秋的暧昧关系在中丞的圈子里早已不是秘密,此时见他躲着来中丞,便故意奚落他。
卢尚秋只得讪讪行礼:“下官见过几位官人。”
来俊臣这才注意到他。他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jian笑道:“多日不见,卢员外胖了嘛。”
卢尚秋几时曾被别人以“胖”来形容过,正搜肠刮肚地想来反驳他呢,只听来中丞接着道:“上回老夫遇见卢员外,卢员外还是瘦猴一只,恐怕多亏了梁王日日将你喂饱吧。”说完哈哈大笑。几位红袍官员领会言外之意,也跟着笑起来。
卢尚秋见来俊臣竟敢在宣政殿这朝圣圣地如此肆无忌惮地吐出不雅之语,诋毁他和王爷的清白,又气又急,道:“梁王才不是你想象那样。”
“这倒奇了,老夫几时见你如此衷心护主?”来俊臣故作讶异状,压低了声音,用仅能让相邻几人听见的音量道,“难道梁王的床上功夫果然比老夫厉害?”
众位官员哄笑。
这下子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卢尚秋赧成一个大红苹果,心中只将这处处毁他清誉的来老儿大卸八块。
王右丞笑道:“素闻梁王喜新厌旧,若是哪日卢员外失宠了,千万不要忘记还有咱们中丞啊,呵呵。”
众人笑着离去,卢尚秋将他们每个人的祖宗十八代都诅咒了一通,依旧难解心头之恨。
梁王下朝后被武曌召去后殿商议事情,耽搁了一会。出来时只见卢郎面色难看,想是他等得急了,便叫抬轿下人在后面跟着,一面安慰他,一面携了他往尚书省方向去了。
百官早已散去,此时的宣政殿十分寂静,除了殿外宦官、抬轿的家丁和他俩,便无其他人。
卢尚秋木木地被梁王牵着走,此时在他心里千回百转的,只有王右丞那一句话——“梁王喜新厌旧”。是了,梁王是爱女人的,从来也没听说过他爱过男人,对自己恐怕只是一时好奇罢了。若是自己仗着梁王一时宠爱,忘了身份,只肖看那梁王府东院满屋子的姬妾,便能看到今后自己的下场。更何况,梁王是储君的有力竞争者,圣上也有意将他提名为太子,若他真做了太子,到了那时,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如今自己就快要被梁王的柔情攻势攻陷了,不如趁着什么都还没发生,赶紧了断这无望的纠葛。
他铁了心,将手从梁王手心里抽离。
“怎么不走了?礼部马上到了。”梁王疑惑地回头看他,“是不是本王走得太快?”
卢尚秋一咬牙,“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在下无能,无法胜任礼司员外郎一职,还请王爷准了在下卸甲归田。”
梁王连忙去扶他:“好端端的怎么就不干了呢?”见卢尚秋赖在地上跪着不起来,面色晦暗,仿佛随时要哭出来,便猜道:“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是哪个不长眼的王八羔子,卢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