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把注满了灵力的召唤符交给了三日月宗近去召唤他们降临本丸。
但是,她是一名优秀的审神者,近乎所有的刀剑都以为她基本不出现在本丸,只有江雪左文字和鹤丸国永知道,她每一日都会出现在本丸里,只是以她的实力,想不让他们知道又是一种何其容易的事情。
无论是坐在江雪左文字的房间里品茶,还是做恶作剧然后丢下烂摊子冤枉鹤丸国永,又或者是在他们召唤新的刀剑时躲在门后偷看……
每一天,她都出现在本丸的角落里,不是作为审神者,而是扮演着旁观者的身份,那样静静地看着,看着本丸里每一位刀剑男子的日常。
她知道,一期一振是一名优秀体贴的哥哥,总会细心照料栗口家的每一把短刀弟弟。
她知道,鹤丸国永是一个很细心的调皮鬼,虽然经常做恶作剧但是都会给予他们所最需要的补偿,还记得当时看到他捧着存钱罐囔囔着最近没钱不能做恶作剧了。
她知道,江雪左文字是一名忧郁的修心人,他拥有一颗细腻而敏感的心灵,最容易陷入过去的血腥中无法自救。
她知道,明□□行是个本性懒散的人,但是他的心里很在乎是否能够融入本丸这样的事情,虽然他真的无法打起Jing神来工作。
她知道,加州清光是个爱漂亮的男孩纸,他喜欢每天梳妆打扮以求大家关注,虽然他每一次都会安慰大和守安定,但是他的心里对冲田总司也抱着一样的思念与喜爱。
她知道……
她知道很多很多,只是她不说,知道的人也从未说出口。
出现在加州清光们桌子上的指甲油,出现在烛台切光忠桌子上的眼罩,出现在鸣狐桌子上的油豆腐……
都是她对他们的每一份喜爱。
她知道他们的一切,但他们不知道她知道这一切。
他们想见她,但她不肯出现。
就犹如陌路人这样走下去吗?
这样这样,渐渐淡出他们的生活?
犹如当初自己答应狐之助时便想好的那样,一点点地离开,抽离开来,他们会成为独立的个体,永远永远地不再受到了牵制。
这样好吗?这样真的好吗?
她捂住胸口,突然质疑起当时自己的决定,这样子与抛下他们究竟有什么区别?
当时的自己,明明只是想要敷衍式的召唤几个刀剑男子,却……
遇到了他……
她微微抬头,偷瞄房外那个认真守夜的男子,看着他那头蓝发,看他那摇动流苏,看他那身华丽蓝色战袍,看他俊美脸上自带的浅笑,笑容驻颜,却未入眼眸深处,弯月轻轻闪烁金色的光芒,红色烛火映透那份风雅。
她挑起嘴角,自从遇到了他,一切好似变了,情不自禁地带走他,完全不顾原计划里的那个“独自离开”选项,忍不住地让他陪在自己的身边,原本“让他们自我成长”的选项也随之变化。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为何我感到了这般甜蜜犹如喝了蜂蜜水般的感觉呢?让人上瘾。
一切一切的计划表打乱,只为了他,我愿意修改我的计划,为了他,我愿意付出更多的时间在这些繁琐的文件上。
这是什么呢?
自己和他们的羁绊好像已经越来越深了,就像柳柳所说的,渐渐地,缘分加深,最后那根缘线变到无法截断,一生纠缠。
将一切的悲伤留在我这里吧!
将一切的快乐都入他心里吧!
虽然是妖怪,但是我又如何避免得了生老病死?最终都会离去,我愿在此起誓,将我的痛我的悲我的伤留在我的身上,不染他一分一毫,让他仍旧是那一位风雅的公子,仍旧是那一位潇洒的剑客,仍旧是那位温柔的老爷爷。
她的泪水滑落脸颊,飞速抹去,再度持笔书写文书,仿若一切从未发生过。
命堂
柳甄月抬眸望天,伸手仿若要去抓取那远在天边的星辰,嘴里发出一声悠悠的叹息,
“人生无常,妖生亦如此,你又何须如此呢?悲喜不若时光留下的痕迹,流光多次冲刷,终究失了那原有的色彩……”
那一声叹息穿透了房屋,散至空中,天色骤变,雨水倾盆而下。
水珠滑落屋檐,打落水汪,行人匆匆,灯火阑珊。
“诶?下雨了?”歌仙兼定匆忙跑出,将正在晾晒的被单收起,对着身旁帮忙的众人一笑。
“主上,天寒了,多穿些衣服。”一件披风盖在了宫本慧子的身上。
宫本慧子一抬头,看到那张熟悉的笑颜,手一顿,对他一笑,将他给自己穿上的披风系好,“宗近也多穿些衣服,入夜了。”
“好。”三日月宗近点点头,没有拒绝,也披上了一件衣服,坐在了宫本慧子的身边,“主上,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宫本慧子瞥了一眼已经所剩不多的文书,摇摇头,“不必了,很快就可以解决了。”
三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