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知道?」小兄弟俩睁大了眼。
「号脉便知,有没有生过孩子,从脉象即可看出。」檮杌笑答。
檮杌的话让貔貅如宝石的眼睛闪过瞬过一抹光彩,快的没人发现。
「其实你没有说错,我们确实不是阿娘亲生的。事情是这样的……」小虎子简单扼要地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不再隐瞒。「阿娘说,我们扮成母子才能掩人耳目。」
「你阿娘很聪明,她这麽做是对的,那恶少也太可恶了,看我如何去教训他!」看看这小豹子才多大!有没有五岁啊?竟然狠得下心伤害他。
「我赶时间。」貔貅不冷不热地提醒已然动怒的檮杌。
「二哥!那你要他们三人如何是好?」檮杌一脸迟疑,二哥不是对这姑娘有兴趣吗?还是他猜错了?
「先带他们回庄,再派人过来处理。走吧,我赶时间。」貔貅敛眼,不去理会檮杌探究的目光。
「也是,带你们回庄里应该是再好不过的决定了。」檮杌恍然大悟地点头叫好。
不料,他一回身,却迎上小虎子满脸的防备。「你个小家伙,一下把我当好人,一下又把我当坏人啦?」
「我怎麽知道你要把我们带去哪?」
「哈,你听过兽卧庄吗?」檮杌双手支着腿,半蹲着身子让小虎子能平视他的眼。
「以前客栈外头乞讨时,曾听说书人说过。」他别开眼,回答的语气十分僵硬。
「哦?那你可曾听过兽卧庄的故事或人物吗?」
「听过庄主和庄主夫人乐善好施,还捡了许多孤儿回庄里,听过这些孤儿长大後,有一个很会赚钱,商场上人称他金掌柜,有一个平时只爱对牲口说话,j" />通兽理的兽王,还有一个华陀再世般的神医……」小虎子偏头回想以往从说书人那里听来的有关兽卧庄的消息,想着讲着,眼珠子也就张的越大。「难道,你就是那个神医?他就是那个兽王?」
「走吧,随我回兽卧庄。」他将蔡宜真打横抱起,转过身一看,貔貅那丝毫没打算与谁共乘一骑的神态,让他不禁有些无语,而他身後的小兄弟见状更是面面相觑,一时间,除了风雨和枝叶交错的低语外,再无其他声响。
「还愣着做啥?」看那抹单薄被檮杌揽在怀里,貔貅眸光微闪,冷声催促。
「二哥,我的朱麟载不动这麽多人。」感受到貔貅不佳的心情,檮杌连忙解释。
细雨中的貔貅昂藏地坐在马背上,默默地伸出右手,轻扬的星眸只专注在那抹纤细上,彻底忽视让他莫名刺眼的檮杌。
「二哥?」檮杌不确定地看着貔貅递出的那只大掌,这是要他把姑娘交给他的意思吗?
「给我。」貔貅冰眸半眯,若有似无地瞥着檮杌那双抱着姑娘的手臂,不顺眼哪……心念意动的瞬间,左手的指尖上已拈着四五颗冰珠子。
感受到貔貅散发出的迫人气势,檮杌真想大叹三声。「二哥,把手伸出来。」
他伸了不是吗?貔貅眼睑低垂,看着自己的右手,再扬睫,拈着冰珠子的长指显得蠢蠢欲动。
「把你手上的冰珠子扔掉,两只手都伸出来!她跟你平常在抱的那些崽兽不同,你不能像抱着你那些崽兽那样抱她。」檮杌无力地翻着白眼,二哥除去对人的那股孤傲和张狂後,就是这样一个有点可爱又单……纯的大男孩。
「哪里不同?」貔貅哼着,虽然语气间满是不以为然,但仍听话地丢下冰珠子,将两手都伸出去。
「二哥,你平常抱那些崽兽的方式在我眼里看来叫拎,拎跟抱之间有很大的差别,这姑娘是人,跟你那些崽兽不同,你别用你『抱』崽兽的方式抱她。」檮杌将人放到貔貅手上,摇头叹道,也不管他的反应,转头安顿起身後的两个小家伙。
待檮杌将虎豹兄弟二人安顿到马背上,再翻身上马後,才发现貔貅的动作还像一开始那样,双臂打的直直的,呆呆地将人家姑娘捧在掌上淋雨,那模样说有多蠢就有多蠢。「二哥,你手不酸吗?」
「嘎?」貔貅缓缓地看向檮杌,脑袋有点乱。
姑娘家柔若无骨又轻盈如羽的身子,很特别,是他记忆中从没有过的体验,像白羊那鬈毛蓬松柔软,像猫的体态玲珑轻灵,像鸽子的骨架娇小细致,又像小猪仔的肌肤白嫩白嫩……姑娘综合一堆动物的特点於一身,但貔貅却不觉得突兀,反而感到十分喜爱,这份喜爱与他对兽类的那种喜爱不同,是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情感在心中萌芽。
檮杌轻逸了声叹息。「我说你快些用披风将姑娘的身子罩住吧。」
「喔。」他慢慢地拢紧双臂,直到姑娘家弱柳般地娇躯偎进他怀里,她身上传来过盛的炽热让他猛地回过神,连忙将她罩进披风里,再严实地掩密。「走吧,我们今阿娘为什麽还不醒来呢?」小豹子往左凑去,脸蛋垮垮的。
「我又不是大夫,我怎麽会知道?」小虎子想也没想地敲了弟弟的脑袋瓜子一下。
可怜的小豹子,问了几次就被敲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