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戴上面具做人?”
国师闻言,脸沉了又沉,终于还是一声长叹:“罢,罢,罢,老夫也看不下去了,他不说,且让我这个当师傅的替他说说吧。这些事,说起来还得从先先帝离宫说起。”
“我本是先先帝的人,他离去,我本该随行,可先先帝却将彻儿托付于我。当年彻儿年幼不能自保,我为保他性命,才信口胡说了一把,妖孽之说,便由此而起。世人皆说,先皇是因为妖孽之说而要杀太子,唯有当时在场的所有宫人知道,是他先起杀心,我才用神鬼之说,将他镇住。”
听到这里,朵颜目瞪口呆,她一直知道铭帝不待见萧君彻,也一直知道是因为妖孽转世一说,岂料,现在听来,该是还有其它理由的。
“铭帝那个老东西,夺了彻儿的皇位,自然是要斩草除根的,我若不放些大招,他岂肯容彻儿安全成长?”
听到这里,朵颜明白了一切,愣愣道:“那些皇子,都是国师……”
“不错,都是我杀的,当年,太子乃先皇的第四子,我在他头顶拍入了一根一指长的银针,他便暴死。半年后,他立了二皇子,是我用枕头将其捂死在摇篮里。三年后,他固执的又立了三皇子太子,是我将三皇子扔进了太康池。最后五皇子立为太子后,被先皇看管得很严,我一直没有机会下手,我等了三个月,终于找到了机会,在他吃蚕豆时,我用碎石击他后骨,令其噎死。”
字字句句如染血泪,虽然杀人的是国师,而且杀的都是孩子。
可纵他如此残忍,朵颜却只能感受到他对先先帝的浓浓敬意,是那份忠诚与执着让其一步一步陪伴着幼小的太子喋血深宫。
“可是你后来走了。”
国师闻言,却终于笑了:“我没走,我也不可能走,我向先皇告别,是因为我明白,凭我一人之力不可能护他一生,所以我重入江湖,成立了血门,而自我成立血门之时,彻儿便有了新的名字,那就是雪疡。而那张银色面具,其实是老夫当年所用,在昭儿十八岁之时由我转赠于他。”
“江湖传言血门创始人是银面人,原来,并不是萧君彻?”
“当然,他今年也不过二十五岁不到,血门出现在江湖上已近二十年,又怎会是他?”
国师如是说,朵颜听罢,也觉得自己的问话实在可笑。
可残酷的现实,却也让朵颜明白,萧君彻的这一路,走得有多艰难。
她曾怀疑他没有人性,因为他吓死了养大自己的皇太后,可现在她才明白,那一切,不过是太后自找的,可是,这宫里的人,当真都没有心吗?
当年他才是一个几岁的孩童,居然也要痛下杀手?
朵颜无法理解,这,也是她始终痛恨皇宫的理由。
可现在,她知道了理由,也知道了萧君彻的过往,虽然国师没有细说,但她已能猜出个中艰难。
国师给了他雪疡的身份,为的是将来可以把血门完完整整的交到他手上,否则,又有谁能信服于当了皇帝的‘陌生人’做为领袖?
话说到这里,国师也不愿再多说,有许多事,本不应该他这个外人讲,但看不下去萧君彻如此折磨自己的蠢行为,他只能选择代为诉说。
只是,他说的话朵颜能懂多少,也不是他该Cao心的问题了……
正文 第284章 不如不遇倾城色134
另一边,朵颜仍旧发着呆,还有些事情,她不愿自己去思索,比如为何他不用太子身份好好对她,非要暗夜中的面具人雪疡?
比如为何他始终不肯对其坦白,宁可互相伤害?
她有很多问题想问他,她有很多话语要对他说,只是,朵颜垂眸看向面如白纸的萧君彻,心痛道:“你,何时才能醒来?”
带着萧君彻赶回京都时,已是三日之后,云详早就敬候在了城门口,直接跳上马车就开始给萧君彻祛毒。
嘶拉一声撕开萧君彻的长衣时,朵颜的脸,霎时雪白。
只因,萧君彻的整个上半身,已呈青黑之色,显然是毒性扩散到了全身,这几日,朵颜也没好意思看萧君彻的身体,所以,根本不知道已经这么严重了。
“三哥,还,还有救吗?”
朵颜的声音都在发抖,紧抓着云详的小手,抓得云详发疼也没有察觉到。
“幸好国师喂了几粒清毒的药丸,要不然,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皇上了。”
云详的话一出口,朵颜身子一恍,差点也晕了过去。
正如云详所说,国师也是懂医术的,是以,这一路上要是没有国师,萧君彻怕是早就死在了路上,只是,国师的医术,相较于云详,还差了一点,而且,又没有解药在身,只能控制毒素发作缓慢一点。
“三哥,一定要救他,一定要……”
朵颜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云详眉关一紧:“朵儿坚强点,皇上还要你照顾,宫里,其实能信得过的人,也不多。”
闻言,朵颜收了声,猛擦着眼泪,生怕一不小心,又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