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得多了。
“回禀皇上,草民与高坤是旧识,在宫外时也曾见过月婉姑娘,今天是月婉姑娘御前献艺的好日子,草民自是要来贺喜一声的。”
已经经历过李月婉翻脸不认人功夫的贺欣然,显然比高坤要有条不紊得多,虽然不至于直说这小狐狸Jing脚踩几条船,玩弄了自己的感情又玩高坤,现在居然还敢玩到皇上头上来了,但至少边鼓还是得敲一敲。
皇上听不听得懂不知道,但皇后一定听得懂。
上回进宫高坤满怀心事一心只想求见皇后,皇上又太不靠谱在自己周围弄了一堆美人,把下面的视线挡了个严实。
这回则是目光从一开始就牢牢盯住李月婉,跳舞的时候又忙着和贺欣然怒目而视,何况宫中规矩,没有旨意谁敢抬头多看一眼皇上,高坤到现在也没正眼瞧过一眼皇上。
距离上次奉命把皇上扔进大牢也有些日子了,大概高坤早已忘了他当年意气风发收拾的二世祖长嘛模样。
这会儿竟然还没想得起来。
皇上大概是当时被揍得狠了,只记得那个把他扔进大牢的捕快长什么样儿,如果高坤穿着当时揍人的那套衣服,说不准皇上还能想起来,这会儿是早已忘得干干净净了。
皇后从一开始召高坤进宫开宴就总觉得有哪儿怪怪的,贺欣然一开口,才猛地一拍脑袋。
这货当年揍过皇上……
不过想想也是,能在聚贤楼里争风吃醋得为了抢一个歌女而不惜惊动京畿衙门,能是正常人干得出的事儿么?
皇上眉头立刻又皱成了麻花状。
“怎么你也认识?”
皇后又是一拍脑袋。
当时皇上以二世祖的名义隔三差五大闹聚贤楼,但这些个名流公子自恃清高,一个两个全都蹲在雅间里从不露面,只有高琨一个傻缺最后忍不住跑去揍了人。
偏生皇上知道消息的时候晚,等婉儿姑娘名噪京师了才收到风声,那时候人家早已经被这些个名流公子捧上了天,到底皇上也没见过李月婉长什么模样。
皇后看着下面Jing彩纷呈的人物对簿公堂,顿时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
居然还没打起来……真是奇迹。
“月婉姑娘本就在京中停留了一段时日,又是高公子带进宫来的,想必交情匪浅,本宫早就听说贺公子素来与高公子交好,认识月婉姑娘,自是不奇怪,皇上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
先是七拐八弯的怂恿皇上偷试题,再是弄得皇上蹲大牢,虽然蹲大牢也有自己的授意成分在,但皇后觉得,罪魁祸首还得是这个小狐狸Jing。
然后居然还敢冒充自己异母的妹妹跑来给自家娘亲添堵,这会儿竟然还吃锅望盆的想来勾引自家相公!
这心也太大了。
万一贺公子说漏嘴了这位就是那位名噪京师的婉儿姑娘,当年自己求见一面都不行的现在上赶着来讨好,皇上还不得喜得飞了天?
“只不过本宫也不得不提醒高公子一句,即便是婉儿姑娘上京寻亲,到底这也不是知根知底的,怎的婉儿姑娘说上一句思慕皇上,你就把人带进来了呢,说句不恰当的话,来日里若是有人只要说上一句倾慕皇上想要面圣,那门口守卫就能把人放进皇宫?高家忠良,本宫自是相信,你是高家的人,从小便在京师里长大,自然也是信得过的,但到底婉儿姑娘也不是从小跟着你的家生仆人,你这也太不小心了。”
顿了顿,皇后笑意盈盈的扭头看着皇上。
“今日之事说来,到底不干贺公子的事,人是高公子带进宫的,仆从不得上殿更是规矩,贺公子不知高公子带的是旧识,倒是情理之中,只不过依臣妾愚见,贺公子见着婉儿姑娘入宫觐见,巴巴儿的还要跟过来,看来这交情着实匪浅啊。”
趁乱挑拨离间谁不会啊,皇上好哄,高公子也是个没经历过世事捅Yin刀使绊子的嫩角色,贺公子看上去段数要高些,但到底也不知道高成什么样儿了,若真聪明,倒是可以考虑以后用一用。
反正李月婉今天来上这么一出,摆明了是看不上贺欣然那点儿身家了,估计贺欣然还比高琨要早醒悟一点。
贺欣然破觉诧异的微微抬了抬头,到底没有胆子大到直接看向皇后。
然后便微微笑了。
“草民不知月婉姑娘如此……”
不知道是不是皇后的错觉,她总觉得贺欣然在说到胸怀大志时,特意还加重了一小点儿,意味便颇觉微妙了。
“如此胸怀大志,也是草民无福,当年与月婉姑娘一同出游时,不知怎的,高公子领人过来,说是草民与月婉姑娘私奔,草民倒是无所谓,只是白白连累月婉姑娘名声,时至今日,草民仍觉愧对月婉姑娘。”
皇后差点就给笑滚了。
果真比起来高琨,这位贺公子才是个深藏不漏的妙人啊!
居然还知道挑重点的说,人姑娘家家的千里迢迢来京寻亲,一时间没钱了,沦落到酒楼里总比沦落进窑子里要强,也当不得什么猛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