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说不准能成,哈哈哈。”
盛译嘉的反应也是相当让人折服,“是我晚生了五六十年,没有赶上。太遗憾了。”
说撩,你还真的撩上了。
闻沅在心底翻了好几个白眼,却又乐滋滋地想,老娘魅力不减当年,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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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沅的腿脚基本好利索了,至少上下三楼,不在话下。
她一阶一阶地往下时,突然想起了与盛译嘉重逢的场景。
“廖女士,我是顺路过来接你们的司机。”闻沅心想,如果她和他,真的只是陌生人就好了。他当一名好心的先生,她当一位优雅垂暮的女士,各不相干,相互客套,各自远去,盛译嘉或许就不会抓着她这个“可能和闻沅有联系的长辈”不放了吧?
刚刚拐过街口,喧闹就灌入耳朵。
大家都喜气洋洋地围桌而坐,侃侃而谈,新娘子穿着中式的礼服,挽着新郎,亲密交谈,时不时捂嘴而乐。
看来刚才送亲的环节已经过去了。
盛译嘉携着闻沅走过去道贺,“阿妍,阿年,恭喜恭喜,百年好合啊。”
闻沅摆出德高望重的派头,给他们塞了个红包,“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谢谢,谢谢!大家随意啊。”新郎就只认得盛译嘉似乎也是住在谷也街附近,对于闻沅,那是毫无印象。但来者是客,看着也像是相熟的街坊,就接下了红包,请他们入座。
新娘阿妍见到盛译嘉的时候,轻轻“啊”了一声,似乎有些惊讶。
“盛先生,谢谢你来。”她的眼眸里微微含泪。
喂喂喂!姑娘,你今天出嫁啊,看着别人的未婚夫哭个毛啊!刚刚你不是这样的,不要说入戏就入戏啊!
闻沅不悦,脸上却笑,“新郎新娘可真般配啊,小盛,你说是不是?”她转向新郎,“能追到我们阿妍可真不容易哟,以后可要好好珍惜呀。”
“一定一定。”新郎根本就没注意新娘子的异状,听着闻沅语重心长的叮嘱,如发重誓一样,承诺道,“我一定对阿妍好的。”他握住了新娘子的手,“得妻如此,此生无憾。”
新娘子大概也反应过来了,深深看了盛译嘉一眼后,也握着新郎的手,喜极而泣。
闻沅:“......”
她跟盛译嘉找了个座位坐下,语重心长道,“小盛啊,我听说你结婚了,那以后遇到些个单纯的小姑娘,可要离人家远点啊。”
盛译嘉:“......”
第17章 河
第十七章
热闹的宴席进行到一半,周老板终于站起来要给大家“献丑”了。
只见他掏出一个用红绸布着的长筒状的东西,两腿分开,稍微下蹲,说道,“我这门手艺是当年去西北下乡的时候学的,当时就学了一首曲子,名字我也不太记得了,今儿个高兴,就给大家伙吹吹,助助兴!”
闻沅的心头突了突,闪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周老板将红布一掀,整个物件泛着铜光,细细窄窄的腰身,有些无辜地长着大口----喇叭唢呐,曲儿小腔儿大。官船来往乱入麻,全仗你抬身价。军听了军愁,民听了民怕,哪里去辨什么真共假?眼见的吹翻了这家,吹伤了那家,只吹得水尽鹅飞罢!
人家结婚,欢天喜地的,你做为娘家人,却吹个汉末的官逼民反灰色童谣做什么?
所幸在座的各位都沉浸在喜气洋洋的氛围里,只听着这唢呐激情昂扬,高亢嘹亮,吹得惊天动地的,还以为在吹什么送亲曲,个个都开始大声叫好。
“吹得好!”
“再来一个!”
闻沅也凑热闹地叫上了两嗓子。
周老板吹得脸色通红,是没有什么气再来一次了,干脆扔了家伙,直接用嘴嚎。
这次倒是看场合了,唱的是曾经红遍大中国的《今天你要嫁给我》。
这种脍炙人口的歌曲,人人都能来上一句,周老板嚎上一句,大家就开始跟着唱了起来。
气氛热涨,闻沅实在开心,捂着嘴乐个不行。
盛译嘉看着她笑,眼里也染上了层层笑意。
而在不远处的街道角落,江河站在那里,终于见到了阔别已久的妹妹。她的笑颜和当年一样灿烂,甚至眉眼和当年如出一辙,但--那白色的头发,颤抖的步伐,深刻的皱纹,都告诉了他残酷的事实,有些事情真的发生了。
江河几乎要再次嚎啕出声。
他将拳头塞进嘴巴里,蹲在原地,肩膀不停地颤抖,终于将眼泪生生逼了进去,但那被压抑住的细小的哭声还是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
“叔叔?”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来。
江河抹了一把脸,红着眼抬起头来。
眼前是两个小女孩,手拉着手站在一起,一个穿着粉色的蓬蓬裙,脸上带着些许傲气,另外一个则穿着一件豆沙色的无袖连衣裙,眉眼弯弯,正担忧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