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所希望的。”
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伊佐那社的胸膛已经被覆盖着明亮火焰的斩魄刀刺穿,仰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至少无色之王是死了。
古屋花衣默默将刀重新收进剑鞘,仰头看向头顶。
——因为,周防尊头顶上的王者之剑,已经彻底碎裂了啊。
“抱歉。”终于做到了这一步,周防尊也终于释然。
“明知道会如此,你为何……”宗像上前一步。
他摇摇头,没有回答。
而是直接看向古屋花衣:“我已经不是王了,属于你的,来拿吧。”
“……”
古屋花衣咬过不少人,也杀过不少人。
但心甘情愿被她咬死的……周防尊是第一个,她却也希望是最后一个。
血ye流入口中的感觉明明还是芬芳的,古屋花衣却觉得口中越来越苦涩。
她不敢看宗像的表情,甚至不敢去看头顶已经开始逐渐落下的巨剑。
“谢谢。”自己听到他这么说。
想得太多会让人变得矫情,她决定什么都不去想,什么也都不敢想。只有下意识地吞咽,再吞咽……
直到对方的心跳停止,直到她喝到恶心,却依旧不想放开,不想让他变得像自己一般,没有温度。
天空又开始飘起了雪花,一片一片,落在身上。
自从变成吸血鬼后,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寒冷。瑟缩了一下后,她终于放开了手里早已没有气息的赤王,捂着嘴开始干咳。
泪水早在不知不觉中肆意而出,流进嘴里,和血腥纠缠着一起。干咳变成干呕,只可惜,她什么都吐不出来。
半晌,她伸手将那枚属于十束的耳钉从周防的耳朵上取下,沉默半晌,然后狠狠地扎在了自己左耳的相同位置上。
“有烟吗?”
不知怎么,望着已经重新戴上了眼镜,没有离去,却也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的青王,从不抽烟的她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
下一秒,一盒已经被蹂躏的基本看不出原型的烟盒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抬手抽出一根,笨拙地模仿着之前某人的样子,颤抖着叼在嘴里。
宗像礼司手中的打火机还没有递过去,古屋花衣已经抬手打了个响指——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然而,当明亮的火苗在指尖跳跃的时候,无论是宗像还是花衣,都彻底愣住了。
她突然想起母亲曾经说过的那句话:生命总会延续的,无论用什么方法。
想要记住的,不远忘怀的,哪怕只是一盏烛火,也总归会在心底的某处角落里,留下一片明亮。
谁该感谢,谁该道歉,谁又成全了谁?
没有人能够算的清。
说白了,也只不过是每个人心底各自构筑的枷锁,和迈步过去的坎儿罢了。
而她的前路还很漫长,绝对不会止步于此。
第63章 家教
这是古屋花衣第一次在头脑清醒的情况下离开。穿越时空的感觉,就像是穿过了一层厚重的帷幕,重见光亮的那一刻,眼前已然是另一副景象。
纵横交错街道如蛛网一般延伸至远方,最终被林立的高楼挡住,再也看不见尽头。古屋花衣出现的时机似乎并不怎么好,身边人chao涌动,拥挤不堪。
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从眼前闪过,单看样貌,应该是西方的某个国家。
西方,向来是古屋花衣的禁区。
如果换做以往,说不定她还会自嘲一番。但此时此刻,却早已没有了以往的心境。于是她任由自己被人chao牵引着,漫无目的地游荡,无所归,亦无所从。当然,她也就不可能察觉腰间别着一把武士刀的自己,在众人眼里究竟有多么的另类。
另类和异类,相差的只不过是一个字而已。
抬手摸了摸耳廓上的耳钉,古屋花衣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某种情感的死循环中,怎么都绕不出来。
【亲亲,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些眼熟?】
蓦地,血滴子的萝莉音响起,打断了她的自怨自艾。
【怎么?】古屋花衣不着痕迹地放下手,顺势搭上斩魄刀,不冷不淡地问道【你做梦的时候来踏过青?】
【不是我,是亲亲你。】
【我踏青比较喜欢去郊外。】古屋花衣撇嘴。
【所以重点是做梦~】
【……】
古屋花衣一愣,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这一急停不要紧,立刻被跟在她后面的人撞了个趔趄。几乎是同一时间,一个很是耳熟的发音从嘈杂的鸟语中飘进耳朵里:“Miscusi!”
这种时候,好记性就凸显出了巨大的优势,刚刚还一脸茫然的古屋花衣顿时反应了过来。
意大利?
原来她跑到意大利来了么……
只是不知道,此意大利,是不是彼意大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