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您是多此一举。”
余氏抬起泪眼。
沐静如说道,“您是内宅中的妇人,都已经听说了战报,国公爷此刻应该也是知道了。别说峥二叔父姓宁,就算是两姓旁人,国公爷也不会袖手旁观。我认为,您还是回到家里,安安心心地等着,毕竟你我女子,既然没有什么能耐跟着去冲锋陷阵,就应该做自己应该做的事,管好家里,不给夫君增添后顾之忧才是!”
走出国公府,余氏上了马车,利索地擦去眼泪。
马车行进,她低声说道,“告诉老爷,沐氏恐怕不会如我们所愿,请老爷另做打算。”
不知什么地方低低地应了一声,旋即再无声息。
☆、可靠
宁斐回来用饭,沐静如说了余氏上门的事情。
“事关到自己的相公,再怎么知书达理的女人,也会乱了分寸。像婶娘那样的人,平时那么明白,一听说叔父受了伤,行事也跟平日里不同了。”
“你和余氏最近走得很近吗?”宁斐看了沐静如一眼。
“还好啊。”
宁斐点点头,别无他话。
等到用过了饭,他屏退众人,拉着沐静如直接进了卧房。
沐静如有点慌。
从猎场回来她就来了癸水,小日子昨日才结束。
虽然,周嬷嬷年纪大了没跟来,但是莲雾却早得过周嬷嬷的嘱托,这几日便和青梅把书房布置好,每到夜里就请宁斐过那边去睡。
宁斐开始不知道,训了莲雾和青梅一通,照样回卧房。谁知却在房外被青梅请来的救兵林伯的儿媳妇,青梅的娘,也是宁斐的ru母林妈妈给拦住了。
林妈妈抓着宁斐,说了好些女人的种种不易之处,做相公的应该体谅体贴云云。
宁斐开始不明白,耐着性子直听到林妈妈说年纪小又小日子同房的害处,他才猛然醒悟过来。闹了个大红脸不说,出院子的时候还差点跌了一跤,对他来说算是少有的狼狈了。
昨晚他们从马场连夜回来,莲雾她们把宁斐的被褥铺了回来。宁斐一定知道了什么!
沐静如心中的那面小鼓就咚咚咚地敲了起来,跟着宁斐走的每一步好像都踩在了棉花里。
尤其是宁斐回身关上门,把其他人都隔绝在了门扇之外,嘈杂的世界离他们远去,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除此之外就是沐静如的心跳声。
沐静如觉得自己快要昏倒了。
宁斐重新牵起她的手,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手怎么这么热?”
沐静如低着脑袋,一声不吭地摇头。她何止手热呀,脸颊大概也已经很烫人了。
但很快她就发现是她想多了。
宁斐带着她径自望屏风后面走去。
屏风后是他们沐浴更衣的地方,宁斐爱整齐瞎讲究,还让人安置了博古架,除了摆些玉器摆件和盆栽,也放脱下来和待换的衣裳。
宁斐松开了她的手,走到博古架前。
一伸手,不晓得碰到了什么,就听见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从地下传来。然后,沐静如看见一个方方正正的入口出现在屏风里侧的地上。
“这条秘道通向城外,只有我和林伯知道。我走以后,如果家里出了什么事,你就从这儿逃出去。”
沐静如不解地抬起头。
宁斐说,“别和余氏走得太近,这几年很多事情我都瞒着叔父,我怀疑他已经投靠了齐家。”
“你是担心叔父会……可他毕竟是你的叔父呀,他不是也姓宁吗?”
“你忘了舅父和五皇子了吗?听话,我担心的事情不一定会发生,但你得知道如果发生了,你能做些什么。知道吗?”
沐静如点点头,有些不安。
宁斐俯身拥抱她,下颌触着她的发心。
“夏侯伯伯会留下,只要他在,叔父就不会轻举妄动。”
“那我可以信赖夏侯伯伯吗?”沐静如想到了夏侯晴。
宁斐摇头。想要说些什么,脸色却忽然变了。“亲兵来催我了。”
但沐静如却什么也没有听到。
宁斐已经放开了她,“记住,除了我以外,你可以完全信任和依靠的只有林伯,就算是夏侯伯伯也不行。如果有什么不懂或者拿不定主意的,可以问问林伯的意见。”
“我记住了。”
宁斐替沐静如把一缕垂落在耳边的头发掖到耳后,深深地看她一眼,转身而去。
他就这么走了?衣裳和用的东西都没来得及准备呢!
沐静如追出去,院子里已经没了宁斐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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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峥被亲兵护送返回襄平城时,宁斐已经出发十日了。
这些日子,沐静如都老老实实地待在府里,想要趁这段时间把国公府的中馈管起来。她没有相熟的人,便没什么人贸贸然前来拜访。若是遇到旁人家中有宴请事项的,就循着旧例,让管事嬷嬷前去随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