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在酒肆是旁人先招惹他们的,南宫笑不分是非、只认赏银,实乃江湖上第一大祸害!
顾问松对南宫笑早有耳闻,知他劣迹斑斑,如今听这几个弟子这么一说,对南宫笑更是厌上加恨,下定决心要除了这个祸害。顾问松想这南宫笑名声不小,武艺高强,定要派一个能镇得住他的人,门下左右手皆代自己去忘忧谷拜寿了,剩下能和天光剑抗衡的便只有自己的夺命索和远儿的骤音琵琶。
正犹豫时,顾临远突然急匆匆地走进大堂,在座前抱拳作揖道:“爹,孩儿愿意替您除掉那个祸害,替师兄报仇!”
这下要出大事了!
江湖上流言四起,茶余饭后都在谈论此事,赌坊甚至开起了赌局,押南宫笑和顾临远究竟谁输谁赢,两边的赌银差不多,但还是南宫笑偏多一点。毕竟这顾公子虽说在风云榜上名列前茅,但见过他真容的少之又少,而南宫笑的本事却是有目共睹的。
全福客栈。
“……听他们说那顾临远和你年纪相差无几,不过终日只在齐丰门修炼,未曾与江湖中人交过手,所以几乎没人知道他武功深浅。不过,他的兵器却是十分厉害,兵甲前十里只有骤音并非利器,而是一把乐器。所以啊,若他真找上你还是小心为妙。”陈掌柜望着南宫笑,脸上写满了十分担忧。
“呿,我还真不信一把破琴能弹出什么花来,近来可有烽火令?”
南宫笑叼着一片树叶,坐在桌子上,两条腿踩着长凳,不老实地晃啊晃,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手里的天光剑立在凳子上,剑柄支着他的下巴,陈掌柜总觉得下一刻那把凳子就要被他弄塌了。
“没有!你可让我们省点心吧,少出点风头,找个地方避一避。近日别来全福客栈了,我们店小,装不下您这尊大佛!”
南宫笑呸地一声把树叶吐了出来,翻了个白眼:“我偏不,怎么?陈叔也怕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陈掌柜摇摇头:“怕,当然怕!我可是有妻儿老小的人,哪像你?无牵无挂逍遥自在。”
南宫笑转转眼珠子,若有所思,从桌上跳了下来:“谁说我无牵无挂了,我可是有红颜知己的,哼!”说完十分得瑟地朝陈掌柜挑了挑眉,一边吹着口哨,一边走了出去。
“这小子居然还有红颜知己,真是见了鬼了!”待南宫笑转身离开客栈后,陈展柜跟伙计谈起方才南宫笑说的故事,依旧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伙计也不信,摇了摇头小声道:“要我说呀,八成是他瞎掰的!哪家闺女那么不长眼看上这么个活阎王?”
掌柜的摸了摸下巴,点点头:“嗯,说得在理。我看着他长大,还不清楚他的底细?南宫这小子性格乖戾,但骨子里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若他有了意中人,还不得带过来天天在我眼前显摆?”
“就是就是……”
“掌柜的,结账。”说话的是位高大英挺的男子,背上背着个长长的包裹,虽然半蒙着面,不过露出的眉目十分俊俏,想必定是个美男子。
自他住店起陈掌柜便觉得好奇,但全福客栈开了这么多年,他懂得不少道理,其中最重要的一条便是别问不该问的事情,他接过碎银在账本上画了个圈,笑着伸手道:“客官,您慢走。”
南宫笑又兜兜转转晃了几圈,到了夜深才回到家中。他翻出藏在床底的箱子,掏出钥匙打开了箱子上的锁,整个箱子装满了书信,一封封的写得密密麻麻,信件之间夹着几张画,有的是写意山水,有的是工笔花鸟,山水大气恢弘,花鸟惟妙惟肖。南宫笑沉醉地赏了许久,最后将最上面的一封展开来读,一边读一边嘴角扬起了笑。
只见那信上写着:
“六月廿三,愿与君会于月明星稀之时,从此浪迹天涯,看遍大唐江山美景,品透天下美酒佳肴,待你乏了累了,便择一处远离尘世的世外桃源,我弹琴你舞剑,岂不乐哉?。”
落款人是“黛鸢”。页脚处还勾了一只黛绿色的鸟儿,栖在枝头上栩栩如生,这“黛鸢”便是南宫笑的“红颜知己”。两人因多年的书信来往而结下缘分,虽未曾谋面,却早已互通心意,私定终身。
他本想去寻黛鸢,但她却在信中道她的爹娘并不同意两人的婚事,甚至还想将她许配给别人,所以她叫南宫笑不要去找她,她自会过来寻他,与他私奔。
明日便是廿三,两人约定好的日子,南宫笑的心情很久没如此起伏了,既担心她在途中不安全,又盼着早些能见到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突突地跳,耳目都格外清醒。突然,屋顶上穿来一阵瓦砾摩擦声,虽然那声音轻的如同一只猫爬过,但以他多年的经验,仍分辨得出这是人在走路。
果不其然,屋顶开了一个洞,南宫笑抽出一把轻巧的匕首握在手中,一看见一张人脸出现在洞口,便当即对准了他飞出匕首——居然被闪过去了!南宫笑冲出屋外飞上屋顶,只见那人抱着一把琵琶,立在屋顶上笑着看他,眼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不认得此人,却认得他的衣服和琵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