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他再这么好色,迟早死在这上面。沐泽心里想的却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好骗的小孩,随便用两个故事就能打发,随着年龄的增长,性格反倒越发无赖,沐泽慢腾腾地回答邱敏:“这许琥太不解风情,依我看,他倒不如在那慌园中多呆上几日,等他死了也成为鬼,不就可以跟美艳的女鬼夜夜风流快活了?”
这混蛋真是没救了,邱敏不爽在他腰上掐了几把。
“哎,别掐别掐……”沐泽求饶:“再掐就死了。”
邱敏拍了一下他不安分乱摸的手:“怕我掐你,你的手就安分点。”
沐泽立刻改口:“那你还是掐死我吧。”
邱敏白他一眼:“你不怕死啊?”
“怕啊,但死在你手中我心甘情愿,我连人带这条命都是你的。”沐泽刚得了甜头,正是心情畅快的时候,在她耳边絮絮低语表忠心。邱敏懒得理他,男人在床上说的甜言蜜语多半是假话。
邱敏看一会书,本想叫沐泽先回房去睡,没想到身后却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声。
居然睡着了……她可没那个力气将沐泽搬上床,也不想叫门口守夜的宫人进来,毕竟私密空间,她不喜欢外人踏足。这张长塌还算宽敞,两个人也能躺得下,邱敏受他影响也觉得有些困,将薄毯抖开盖在彼此身上,熄了灯和沐泽一同入睡。这一觉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她醒来时发现沐泽失魂落魄地坐在她身旁,手中拿着一份奏报。
“怎么了?”邱敏观沐泽神色,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沐泽没答应,邱敏将他手中奏折拿来细看,才知道卢琛解了邺城之围。
三十万祁军将卢琛围在邺城这么久以来,都没能组织起一次有效的进攻,反而多次被卢琛打退。加上围城日久,原本强行倒灌进邺城的水陆续被排出,而祁军粮运却频频被劫毁,军中粮草不济,军心涣散,甚至出现不少逃兵。
卢琛看准机会,突然对祁军发动进攻,三十万大军被一波冲散后,竟然四散溃逃。邱敏知道,为了围困卢琛,沐泽陆续从周边地区征调军队前往邺城,看着人多势众,其实这些士兵有很多是从灾民、流民中临时征来的。灾民、流民大量存在,会照成社会不稳,所以沐泽下令将青壮男子征入军队。然而只征青壮男子,人数根本不够,地方官员为了完成征兵任务,将一些不符合要求的人也征入军中,导致队伍里有的太老,有的太弱,还有城市无业懒汉、小混混、罪犯这种缺乏组织纪律性的不驯服份子,和卢琛手下的Jing兵根本不能比。
但这并不是这次战事失利的关键,因为除了这些中看不中用的新兵,军中其实还有不少和卢琛作战多年的老兵,这些士兵原本是崔国公手下的部队,也是大祁最Jing锐的部队。
沐泽将崔氏调回京城后,将崔国公手中的兵平分给底下的三位将军:李晟、马遂、封常光。沐泽这么做是为了分权,防止一支独大出现叛变,所以这次围攻卢琛的军事行动,军中并没有设立一个最高军事长官,统一节度大军。三位将领职务一般大,手下的兵也一样多,导致这三人各自为战,加上沐泽后来从周边调集来的军队,这些军队也是各自独立,互相不听对方号令。
卢琛被水围困的时候,这些将领各有主张,有的要围,有的要打,有的观望。因为大军没有统一指挥,战事结束后就无法论功行赏,如果卢琛死了,功劳就是所有围城将士的,但如果自己所带部队损失的人手最多,那么罪责就是自己的。出于这种心理,导致不少将领出工不出力,带着手下的士兵从头到尾都在观望,形势好就去捡些便宜,形势不好就撤,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反倒让卢琛多存活了半年之久。这半年多来,想必卢琛也看清了这些部队的虚实,等机会一到,他迅速发动起一次进攻,朝着三十万大军中薄弱的地方冲击,竟然一举将三十万人冲散,那些新征来的兵卒不会打战,逃跑倒是很快,溃逃时什么都扔了,辎重丢了一地,让卢琛捡了便宜。
毕竟和卢琛打了八年的战,原本祁军中也有不少有经验的将士,并不都是怂包,然而大军缺乏统一指挥,前方的一些将士还在跟卢琛交战,回头一看,那些从周边调来的部队已经卖队友先跑了!跑就算了,还把自己人的队形给冲散!于是前面的人也没心思作战,没多久也撤退了。
邱敏轻轻一叹,这些逃跑的部队,除了原来崔国公手下的那将士撤退时,军队井然有序,退到安全的地方,其他部队简直就是乌合之众,一哄而散,带兵的将军止都止不住,结果真正死在战场上的人没多少,能重新召集起来的兵却不到三成,其他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围城半年多,朝廷耗费大量钱粮,结果却是声势浩大的开场,乌龙的匆匆落幕,祁军的无能,估计要被北方各个叛军笑死了。
邱敏理解战事失利,沐泽必然是最难过的那个人,为了筹集粮饷,他连白头发都愁出来,可他毕竟不懂军事。从皇帝的角度来看,三十万大军都归同一个将领来管,时间久了,将领就容易在军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将国家的军队变成自己的私人武装,这样一来,皇帝就处于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