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鹿斩钉截铁。
楚涵瞠目结舌,摇头道:“鹿鹿,你……”
陶鹿想了想,补充道:“是我准男人。”
饶是楚涵这么好的教养脾气,语气里也透出急躁来,“我明白,你前几个月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你拒绝我们的关心——有的人就趁势而入、利用了你的无知单纯……”
陶鹿噗嗤乐了,笑道:“无知?单纯?我吗?”
“鹿鹿……”楚涵看着她的目光,饱含痛心。
“成啦,楚涵师兄。”陶鹿笑道:“咱俩从小的交情了,我知道你担心我,就不跟你道谢了。不过我真不是被人骗了,人家肯不肯骗我还不知道呢——我是真有了喜欢的人。”她摆手示意楚涵别插话,“咱们都长大啦,我很感谢师兄对我花滑生涯的关心,但是私人领域就不要干涉了吧?别这么看我,我现在神志很清楚,完全能对自己说的话负责。本赛季你可要好好发挥啊,给我做个榜样。”她给了楚涵台阶,“时间挺晚了,你回家要挺久的吧?没别的事儿,咱们就——散了?改天冰场再见。”
楚涵还处在震惊中,比起前一段时间陶鹿的避而不见,此刻她清晰有力的话语才更叫他无所适从。他儒雅通透,当然明白陶鹿的意思。
他对陶鹿若隐若现的情愫,随着两人长大,与日俱增。他比陶鹿大上两岁,从存了这份心,就对她有不同别人的温存体贴;陶鹿从前虽然小,还没生出男女之情,但队里那么多人,也是与他最熟悉,与他玩闹最无所顾忌。
青梅竹马,又同是花滑选手,楚涵原以为再过个一两年,两人会水到渠成在一起。谁知道陶鹿家中出了变故,几个月间什么都不同了。
楚涵颓然坐在沙发上,侧影分明也是姣好青年。
“楚涵师兄!”齐珊珊的声音忽然响起。
她先一眼望见了楚涵,才看到沙发另一角的陶鹿,脸上原本的笑容僵住。
陶鹿跟还在发呆的楚涵挥手作别,绕过齐珊珊,径直往电梯走去。
齐珊珊回神,追到电梯门口,低声怒道:“陶鹿!你为什么要放弃花滑?你知道爸爸有多失望吗?他被你气病了!回家挂了好几天点滴!”
为什么她爸爸的情况要原本以为只是师妹的人来告诉她?齐珊珊有什么立场?
陶鹿冷笑道:“谁说我要放弃花滑了?”
齐珊珊愣住,她猛地扭头望了一眼大厅沙发上还在出神的楚涵,恍然大悟一般,瞪着陶鹿,也冷笑道:“把爸爸气病了,也不肯重回花滑,如今就因为楚涵师兄找你说会儿话,就什么都想通了?”
陶鹿一眼都不愿多看她,看着不断变换的楼层显示,悠悠道:“没记错的话,给楚涵写过情书的人是你吧?”
齐珊珊一震,低吼道:“你胡说!”
“尊敬的楚涵师兄,”陶鹿悠悠念出那封信的开头,“我叫齐珊珊,是你很多年的小粉丝……”
齐珊珊脸色猛地涨红,发狂一般低吼,“你住嘴!”却又怕大厅的楚涵听到,不敢放声,异常狼狈。
陶鹿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行为实在无聊,难怪叶深会说他没那么无聊。她没再理会齐珊珊,踏入刚好停下的电梯,只留给齐珊珊一个无所谓的背影。
电梯到十九层,门打开,陶鹿一眼就看见叶深走过来,他横起的右臂上还趴着那只小橘猫。
看到陶鹿,叶深脚步一顿,转身往回走。
陶鹿追上去,逗着他胳膊上的小橘猫,笑道:“呀,你把它带到基地来啦?起名字了么?”又问道:“叶哥哥你刚是要出去么?这么晚了。”
叶深淡声道:“你也知道这么晚了。”
陶鹿愣了愣,却见他已经进了客房关紧了门。
她摸摸鼻子,晃回主卧,丝毫没有鸠占鹊巢的自觉,大约是白天睡了太多,躺在床上一时睡不着,摸出手机,盯着还未通过的好友添加请求,好似有一只猫爪在心上轻挠,翻来覆去,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一醒来,陶鹿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手机。
依旧未通过。
她哼了一声,摆弄了一会儿手机,敲响了叶深住着的客房。
“进。”
房间里,叶深已是衣冠齐整,正坐在电脑前,小橘猫趴在他桌角。
他眯着眼睛,用略带不耐的神色无声询问陶鹿大清早有何贵干。
陶鹿毫不在意,笑道:“叶哥哥,我想去扎耳洞!”
叶深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出,一愣,“所以?”
“所以,叶哥哥陪我去呀。”陶鹿笑眯眯的,给他看自己的手机页面,“我都预约好了!”
叶深扫了一眼,见还是挺正规的医院,顿了顿,问道:“怎么忽然想扎耳洞?”
“不是忽然呀,”陶鹿笑道:“我从三四岁就想扎耳洞啦,觉得带耳环很漂亮呢!只是从前我妈一直说要我成年才允许……”她想起家人来,神色有一瞬黯淡,旋即又笑道:“而且最近发生了有意义的事情呐,想做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