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突然想到,多年前,杨羽心曾经给我看过一副设计图,多半就是这枚戒指的设计图。”张晋安说完,问杨琰,“我记的没错吧?”
徐微澜当时说要把婚戒拿去拍卖,杨琰以为她只是气话,没想到她真的这么做了。他“嗯”了一声,说:“张总记性很好,那枚戒指是我母亲亲手设计的。”
“我记得当时我曾想花重金买下她的设计,但是羽心说,那是她大婚要戴的戒指,说什么也不愿意卖。”张晋安回忆着往事,不由叹了口气,“只可惜她没等到那一天。”
杨羽心苦恋周礼生,几乎到了丧失了尊严和自我的地步。张晋安作为圈子里的惜才的老人,对此印象深刻。
虽然是畅铭的首席设计师,杨羽心仍然事事以周礼生为首,她跟着他走南闯北,到南非时,周礼生因为原材料供应合同出了问题,和当地的黑社会三联会起了冲突。老默顿绑走了杨羽心,以为以此能够要挟周礼生,却没想到周礼生贪生怕死,放弃杨羽心逃回了国内。
周礼生此举不仅懦弱无能,更让畅铭损失了首席设计师,弄得公司士气萎靡。周老爷子盛怒之下与他解除了父子关系,周礼生从此另起炉灶,建立了德灵,不久便忘记了杨羽心,另娶了妻子。
周礼生在国内过得风生水起,杨羽心在三联会却是水生火热。被劫持时,她已经怀了周礼生的孩子,她苦苦哀求老默顿,只要将孩子生下来,她愿意接受他的任何条件。老默顿被她的坚韧打动,不仅照顾她生下了杨琰,甚至还将杨羽心留在了身边,将她变成了自己的女人。
杨琰也记得那时的日子,他那时不懂,以为现下的一切都源于杨羽心的滥情,她白天迎合着老默顿,晚上等到老默顿睡熟,便把杨琰抱到昏暗的密室里,指着照片里的男人告诉他,这是他的父亲。
三联会上下都是白人,只有他和杨羽心是黄种人,他的处境如何艰难,可想而知。如果不是杨羽心忍辱负重地取悦老默顿,他可能没有办法活到十五岁,没有办法见到周越的父母,更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那个他一直唾弃的母亲其实才是真正的受害人,她被周礼生欺骗、遗弃,被他遗忘在南非的黑社会。如果不是周越父母一心坚持,恐怕他们会一直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只可惜,杨羽心没有等到解脱,她至死都不愿相信周礼生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离开三联会的时候,杨羽心无颜回国,最后以死相逼,希望杨琰摆脱现在的生活,帮她完成心愿,回到周礼生的身边。
杨琰沉浸在往事里,耳边传来张晋安的声音:“如果我猜的不错,这枚戒指应该是杨总的吧?”
杨琰回过神,“嗯”了一下。
他和徐微澜结婚时,推行了畅铭的婚戒定制计划,这场宣传的第一枚婚戒就是按照杨羽心的设计图纸定制的。那时,他亲手将它套在了徐微澜的手上。
那是一枚优雅、朴素的婚戒,它诠释了杨羽心对婚姻的看法。杨琰那时觉得,这枚婚戒真的很适合徐微澜,她不像那些妖娆的、如同烟花一样绚烂的女人,她就像是小小的微弱火光,不刺激、不Jing彩,但是能挡风寒、能暖人心。
杨琰几乎能够肯定,如果杨羽心还在世,她一定会很喜欢徐微澜,也一定愿意让她戴上那枚戒指。
“那枚戒指是微澜的。”杨琰说,“张总,麻烦您,这枚婚戒,我想要物归原主。”
今生今世,只此一枚。今生今世,仅你一人。
第62章 忏悔(1)
几天后,畅铭易主的消息在平江商界已经传开了,徐微澜算是后知后觉的,在去张晋安府邸的路上,她才从车上的广播里得知。
播音员的声音略带戏谑,“畅铭集团昨天上午为此召开了记者发布会,会上,前任总裁杨琰声明自己所作所为仅是个人行为,与公司立场无关……”
播音员的话没有说完,蒋牧淮就换了频道,调成了轻音乐。
徐微澜舒了口气,这才觉得心情轻松了一些。
蒋牧淮开着车,侧头看了她一眼,浅浅笑了一下。
杨琰辞职了,这一回是真的。徐微澜听了整个报道的口吻,觉得他似乎是引咎辞职的,看来之前媒体揭露的事情真的给他带来了不小的负面影响。
“在想什么?”蒋牧淮打断了她的思路。
徐微澜摇摇头,想了想还是坦白道:“没想到杨琰真的辞职了。”
蒋牧淮听了笑了起来,“网上不是有句话吗?分手后,知道你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徐微澜知道他是在逗自己,不由笑了一下。蒋牧淮说的对,前两天,她已经将LAN的经营自主权收回,杨琰是不是辞职,于公于私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
想到这里,徐微澜不由皱眉。他那天这么急着想要帮她做些事情,难道就是因为他即将辞去畅铭总裁的职务?
徐微澜不敢多想,好在很快就到了张晋安的府中。张府今天办了个小型的拍卖会,拍卖倒是其次,以此为借口结识一些对艺术事业有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