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离开了她。
徐尧走后,徐微澜又仔细看了几遍合同,看到最后,她的肩膀忍不住颤抖起来,还是咬住了嘴唇才止住了颤栗。
她拿着合同悄悄进了杨琰的书房。他的书房,徐微澜平时是不会单独进来的,因此并不十分熟悉。她在他桌前翻了一下,看到了桌子下边有一个极其不显眼的密码柜。徐微澜犹豫了一下,尝试着按了几次密码,结果都不正确。徐微澜有些着急,坐在杨琰的椅子上想着对策。
这样重要的文件他只可能放在这种地方,如果密码不对就根本不可能看到……
徐微澜想着,目光落在了杨琰书桌桌面上。他的桌面上放了一份他每早都会看的财经日报,徐微澜皱了一下眉。这个密码箱既然放了他最重要的东西,那依着杨琰谨慎的个性,密码必然不会普普通通。
徐微澜犹豫着拿起财经日报,翻看了几眼,最后找到了大盘指数。她对着指数输入了密码。果然,“砰”的一声,密码箱的门跳开了。
徐微澜跪在地上,在箱子里找着自己要的东西,刚刚找了一会儿,一份文件就从里边滑落了下来。
徐微澜屏气拿起文件,又将刚刚在徐尧书包里找到的文件放在一起对照了一下。
两份文件,不论内容、签名、日期全都一模一样。也就是说,徐尧的那份复印件并无篡改痕迹,货真价实。
徐微澜一下子瘫坐到了地上,拿着合同的双手也垂了下来,随之,她的眼泪瞬间顺着脸颊滑落,滴到了合同上。
她一直以为遇到杨琰是她的幸运,爱上杨琰是水到渠成,就包括结婚、怀孕,也都是一路顺遂的,虽然中间有一些磕磕绊绊,但总体来说,婚姻走到了现在,她很知足。
可是看到了这几份合同,徐微澜才意识到,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她的自说自话,事实也许并不那么美好,甚至异常残酷。
遇见、相恋、结婚、怀孕。这一切也许都是杨琰布好的局,她只用一步步深入,变成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徐微澜想着,心狠狠地揪在了一起。
订婚,百分之三。
结婚,百分之五。
怀孕,百分之三。
生子,百分之五。
一切都明码标价,她在杨琰眼里,和那些被放在市场上明码标价的商品并无二样。
难怪他在得知她怀孕后会过分呵护她,会过分期盼孩子的降临。难怪他不许她离开自己,难怪他会在莫名其妙的境遇下提出结婚,难怪他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要自己假扮他的未婚妻……
所有的难怪都是有着最根本的原因——股份。以徐微澜的感情、身体为交换,从周老爷子手里拿到股份。
徐微澜恍恍惚惚,扶着桌子起身的时候,肚子不由一紧。她摸了一下肚子,像是在给自己、也给宝宝安慰,“别怕……”
她回到卧室换了衣服,很快出了门。
-
徐微澜准备去找杨琰,当面向他问清楚。她开车到了畅铭地库,刚刚下车,对面的小货车上就下来了一个人。
那人带了个鸭舌帽,徐微澜一眼认出,她曾在工作室门口盘问过他。商务车虽然已经换成了别的车,但那个人徐微澜依旧记得,包括他的声音:“太太是来找杨总吗?”
徐微澜迟疑了一下,后退了一步,没有应声,那人说:“杨总不在公司,现在在马场,他让我接您过去。”
徐微澜察觉到了不对,她来畅铭并没有和杨琰说,他都不知道,其他人又怎么会知道?
“那么远我就不去了……”徐微澜说着转身就要走。
那人却一把拉住她,“由不得你。”说完,他一肘击在她脑后,趁她昏迷,直接把她拖进了小货车。
小货车快速启动,飞速驶出地库,向城外开去。
-
杨琰在开会的时候接到了渔夫帽的电话。
“杨总,太太被人挟持了。”
杨琰听了豁然站起,惊得会议室其他人不由一愣。
杨琰看都没看他们,转身就往门外走。“怎么回事!”
渔夫帽将上午徐微澜匆匆出门直奔畅铭的事情和他说了,末了又说,“太太到了地库,我不敢跟得太近,发现她被劫持已经晚了。”
渔夫帽只好回到车上,开车跟着小货车,他一路跟到城外,小货车进了工厂区,在几个破旧工厂之间穿梭。破旧工厂货车本来就多,长得也极为相似,那辆车很快就消失在渔夫帽视线里了。
“具体方位我还在找,就在这附近了。”渔夫帽说,“等找到了我就把太太救出来。”
“不要冲动。”杨琰稳住他,“你先把大体位置告诉我,我马上过去。”杨琰说着,又叮嘱他,“先查清楚他们有多少人,千万不要贸然行事!”
杨琰挂了电话,拿了车钥匙出了办公室。
-
徐微澜醒来时,发现自己手脚都被困住了,躺在废旧工厂的地面上。她动了一下,觉得手脚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