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走。”
黄姨有些尴尬,看了一眼杨琰:“先生,这……”
她还是不想看见自己。
杨琰点点头:“没关系,我先去公司。”他转身出门,出门前又叮嘱黄姨,“有什么情况立刻告诉我。”
杨琰走后,徐微澜让黄姨帮着检查了一下,确认昨晚杨琰并没有伤害到胎儿,她这才放心了下来。
黄姨劝她:“我听说先生昨晚一整晚都没有睡,今天早上又忙着找医生过来。太太,夫妻之间该多沟通,有什么事把话说开了就好了,您生气归生气,也别老是这样晾着先生,他心里也不好受。”
黄姨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徐微澜也不想和她回忆杨琰昨晚的行径。她撇过头,选择了不理会。
徐微澜发着烧,胃口不是很好,但中午还是勉强吃了不少东西。只是刚刚吃下没多久,她又都吐了出来。
黄姨看着心里也不是滋味,但好在徐微澜对孩子还是上心的,这总归是个转变的契机。于是下午,黄姨又站在孩子的立场上劝了徐微澜几句。
徐微澜听得乏了,借口说自己累了,这才把黄姨请了出去。
下午杨琰很早就回家了,黄姨把今天徐微澜的情况都告诉了杨琰,杨琰听了只觉得心疼,心疼她早孕的辛苦,更心疼她因为自己遭受的一切。他看了一眼卧室紧闭的房门,问黄姨:“微澜睡着了?”
黄姨点头:“刚睡下。”
杨琰松了口气,压低声音说:“我进去看看她。”
或许只有在她睡着后,才不会拒绝杨琰的靠近。黄姨叹了口气,帮杨琰开了房门。
杨琰怕吵醒她,脱了鞋赤脚进了卧室。卧室里光线很暗,只有徐微澜虚弱的喘息声。杨琰的动作也配合着很轻很慢,他到了床前,蹲下了身子,半跪在徐微澜面前。
他的步子很轻,但是他的呼吸却是暖的。徐微澜并无睡意,感受到了他的靠近,却因为不想面对他而没有睁眼。
她的眼角还是shi润的,好像有干不掉的泪迹。
杨琰抬起手想要帮她擦掉眼泪,但又怕惊醒了徐微澜让她生厌。杨琰犹豫了一下,收回了手,只是帮她理了一下被子。
被子掠过了徐微澜赤|裸的肩头,她蓦然睁了眼,看着他往后缩了一下。
杨琰急忙后退:“微澜,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怕你着凉。”
徐微澜用被子裹住自己,终于开口和他说话了:“你不用找人来劝我,我不会想不开的。”
杨琰看着她的样子,心里难受得喘不过气来。他在不惊动她的情况下慢慢靠近她,“微澜,我知道我昨天很过分,我不要你原谅我,但你也不要再流泪了。我真的是……”杨琰顿了一下,忍受着心里的疼痛,皱眉说,“真的心疼……”
心疼?他终于知道心疼是什么感受了?
徐微澜苦笑了一下,眼泪又涌了出来:“我除了这样,还能怎么样?难道和你离婚吗?”
“离婚”二字仿佛一把利剑,直接刺向了杨琰的心脏。这是他第一次从徐微澜口中听到“离婚”二字,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徐微澜可能真的会离开他,会从他的人生中消失,这种感觉比得知蒋牧淮对她的暧昧更加真切。
这一次,不是因为别人,不是因为移情别恋,只是因为她已经对自己失望了。
想到今后的人生中不再有徐微澜,杨琰便觉得窒息,甚至痛苦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半跪在她的床边,却不敢再看徐微澜,他垂首,战战兢兢地拉住她的手,求她:“微澜,不要离开我。”
当初的热情、愤怒全都化为了冷静,徐微澜已经不再挣扎了,任由杨琰拉着自己的手。“我不会离开你,我不想孩子出生没有爸爸。”
因为孩子也好……
杨琰点头,拉起徐微澜的手放到了唇边。他吻着她的手指,吻着她手指上的婚戒:“微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做好丈夫,也会做好父亲的。”
徐微澜看了他一眼,轻轻合上眼:“我累了,想睡觉。”
杨琰急忙说好,帮她盖好被子,出门时又将床头徐微澜喝药的水杯和餐盘收拾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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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姨看见杨琰从卧室出来,手里还端了餐具,急忙上前要接过来。
“没事,”杨琰避开,“我来就好。”
杨琰下了楼,将餐具放进了水池,解开袖扣挽起了衣袖。他亲自洗碗,又对一旁正在准备食材的吴叔说:“晚上的饭我来做。”
吴叔微怔,不好说什么,只得点头。
杨琰是会做饭的,只不过长时间不做,难免有些生疏。吴叔帮着他炒了两个菜,又给徐微澜煮了一碗粥。
杨琰将餐食端上了二楼,开门的时候,徐微澜也悠悠转醒。
经过了一天,徐微澜的烧终于退了。他征求了她的同意,扶她起身,坐在小桌前开始吃饭。
她吃的很慢,看到稍有油腥的炒菜便会皱起眉头,但纵使如此,她还是会艰难地吞下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