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永远是最厉害的。”
“阮阮,你去哪了。”简玉珩双手抱的更加地紧了,他嘴唇微微有点颤,虽然极力控制着,嗓音还是有些抖,他咧嘴道:“你要是走了,谁还会来昧着良心夸我。”
外头脚步声窸窣,他派出去的将士回来了,浑身shi漉漉地站在外头复命,简玉珩站起来推开了窗,沉声道:“如何?”
“回禀参将大人,死者腿上有几处骨裂,胳膊上也有几处,皆是冲撞所致,但胳膊上绝对没有被折断过的痕迹。”
简玉珩哑口无言,他摆了摆手,窗子关起来,一双墨黑的眼睛犹如九天之上的寒潭,他拢手不说话,但渐渐的,一点笑意慢慢地浮上了嘴角,“没死吗,真好。”
☆、第42章 风雨前夜愁(二)
简家内宅深处,花烛正撑着油纸伞往屋里搬花。
刚刚雨来的猛, 太夫人种的芙蓉花刚开了花, 娇娇嫩嫩的,经不起这样的风雨, 她一只手拿那花盆有些费劲,遂撇了伞, 双手捧着, 飞快地往屋子里跑。
后头小丫头清脆的声音传了来,“花烛姐姐花烛姐姐, 刚刚小少爷差人来,让您进宫去呢。”
花烛一下子没站稳, 踉跄了两下差点把花盆摔在地上,她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问她:“你真没骗我?”
“我怎么敢骗花烛姐姐。”小丫头捡起伞, 快步跑过来给她撑着,“这里就交给我来吧,姐姐快去梳洗, 轿子都侯在外头了, 像是小少爷大婚将近, 要叫您去做大婚的衣服了。”
花烛好看的眼睛亮闪闪的,脸上有点烫, 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她把花盆给了小丫头,开心道:“那就交给你了, 沉香,这些花都是太夫人的宝贝,你可仔细着点。”
“好嘞。”沉香头发shishi的,飞快地点头接过来花盆,她把伞塞到她手里,推她道:“快去吧,打扮漂亮些。”
“嗯。”花烛快跑了几步,回了房。
院落外,少年扶着墙孑然而立,他轻轻地叹了叹,闪身躲在墙后,脸上银色的面具匿进了一片Yin沉之中。
花烛交代好太夫人府上的事,撑着一把油伞往外走,小心翼翼地提着裙摆,生怕地上的泥溅在身上,简家的小少爷到底还是孝顺的,太夫人说让她去当通房丫头,以后念着情分,怎么着也会给她一个妾的身份,那时候只要她不去和正房夫人争什么,这一辈子靠着少爷也是不愁吃穿了。
走到院口,刚要迈腿跨过门槛儿,一只手臂突然拦住了她的去路,一道儿银影自墙后转了出来,花烛抬头,少年只露了一双眼睛,睫毛被雨水浸shi,打了绺,也不知道他在雨里站了多久,但他衣服已经shi透,最末端的发梢不断地往下滴水。
“别去。”少年低沉的嗓音,和着Yin冷的风声,让花烛听的不太真切。
“风扬,你别拦着我。”
风扬眼底浮起一层痛苦神色,他咬着牙,一把抓了花烛将她摁在墙上,“你早就该明白我的心,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花烛神色慌乱起来,伞跌落在地上,大雨一下子浇画了她细心描绘的妆容,她正要斥责他,他却把她压住,深情地吻了上来。
“混蛋!”花烛一把将他推开,扬手想打他,可看着他那脸上银色的面具,最终手还是没落下来,“风扬,我们之间没有可能,我要嫁的人是小少爷,太夫人已经将我指了他,他才是我的夫君。”
“你这个疯子!”风扬抓了她的手腕,“你这是去送死,简玉珩他是什么人,他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不管,我就要嫁他。”花烛眼泪一下子就溢出来了,她咧着嘴哭道:“风扬,是我对不起你,我害你毁了面容,害你被老爷降职,我不能跟着你,你骂我也好恨我也好,我还是不能跟着你。”
“为什么!银子对你就那么重要,重要到你连命都不想要了吗!”风扬激动地嘶吼着,这个女人是他最难割舍的情节,她也曾单纯过,也曾善良的连蒲公英散了都要流泪的,可现在怎么成了这样一幅样子,是他太纵容她了,若是那时候,她犯错的时候,他不为她遮掩,让她认识到错误,是不是就能保住她的天真,保住她自己。
“是啊,我多不堪啊,为了银子,我马上就要腆脸去讨好一个陌生的男人了。”花烛哭的撕心裂肺,“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的家人还要我来养活,我的父亲断了腿,每月的药费就要我一半的月钱,我的弟弟还小,长身体的时候,小妹自小就体弱,最近又病倒了,他们要靠我吃饭的啊,我又怎么能不贪,怎么能配的上你!”
风扬噤了声,他走过来,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是我对不起你,我给不了你你想要的,是我的错。”
花烛哽咽地哭,半边身子几乎没了知觉,风雅拉着她进了小屋,在她脸颊上轻轻地啄了下,“烛,我来给你梳头。”
花烛泪眼婆娑地望他,冰冷的面具下,藏着深情少年的脸,花烛抹掉了眼泪,伸手去摘风扬脸上的面具,“叫我再看你一眼,风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