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开局, 每个人眼前摆的铜子儿数都是一样的,可眼下,自己跟前一个也没了, 都让两个竹叶牌老手给赢了去。
竹山边摸牌边念叨着:“少爷怎么还不回来。”
“这才几个时辰不见,你就想他了?”念夏笑的很甜,她手里捏了一副好牌,一双眼睛极力地在掩饰自己的激动喜悦,可莞尔手里牌不好,一副蔫不拉几的样子,打的也是心不在焉的。
竹山摇头,直言道:“这竹牌四个人玩效果最佳,缺一个人总觉得没玩头。”
“我就觉得三个人挺好的。”莞尔没由头地插了一嘴,她拢拢手里的破牌,接着念叨:“那臭松鼠哪有闲工夫和咱们玩这个。”
“诶,夫人你还真别说,咱们少爷咬牙的那副样儿,还真像个松鼠,小时候三小姐总说他像个地老鼠,我就觉得形容的不贴切,这松鼠听着才更可爱些。”
竹山毫不掩饰地就笑了起来,他赢着钱,心里头情绪本就高涨,嘴上自然少了很多遮拦,他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儿,接着道:“你俩可不知道,少爷小时候特别的鸡贼,总欺负我们三小姐,后来有一次,三小姐生气了,趁他睡着,拿毛笔给他眼上画了俩圈,活像个傻熊猫。”
念夏掩着嘴就笑了,问他:“后来呢,少爷发现了吗?”
“没,三小姐连夜把他屋子里的铜镜都撤了,连他那俩丫头都给叫走了,后来少爷穿了衣服就去给夫人端茶,夫人一口茶喷的老远,当真是笑死人了。”
莞尔脑补了一下画面,简玉珩骄骄傲傲的一张脸被人画花,顶着一双熊猫眼到处招摇的样子,饶是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竹山见有效果,接着说道:“还有一次啊,老夫人想吃兔子rou,少爷和三小姐去抓兔子,少爷被一只穿山甲吓得蹿上了树……”
“喂,你耍赖!”
念夏只顾着笑,莞尔却眼尖,一瞟眼,正好看见竹山偷偷摸摸地将自己的牌往紧底下藏,竹山一个激灵红了脸,一时间手悬着,不知道该继续还是该放下。
“哦,我说怎么这牌越玩越多了,好啊你,把银子还我!”念夏也不打牌了,伸手就去抢竹山跟前的铜板,莞尔也伸手去抓,吓得竹山嗷嗷地叫唤,袖子往桌上一扫,将钱全抱进怀里,“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吱呀’
门开了,简玉珩一脸沉郁,迈步走进来,正好看见三个人乱作一团,念夏和莞尔一左一右地将竹山抓着,那样子看上去十分地亲近。
简玉珩皱眉,伸手将莞尔扒拉出来,斥她道:“你和他们闹什么,爷下朝回来,连个人接都没有!”
竹山见少爷神情Yin郁,扫了扫袖子退到了一边儿,念夏也跟着他站着,两个人一起耸拉着脑袋,脸上还挂着无辜的表情。
莞尔瞟了他们一眼,心里暗忖,明明是他俩玩的欢,到最后责罚的却是她,她觉得委屈,瘪着嘴道:“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胡闹!”简玉珩抓了她的手,叹了叹问她:“吃东西了吗?”
莞尔摇头,他眉头又是一凛,扭头就瞪竹山,竹山一下子诧的瞪大了眼儿,明明早上他们三个一起吃的饭,怎么现在这主儿翻脸不认人了,难不成是刚刚自己耍赖,整的她不高兴了。
“咱们仨明明一起吃了,念夏可以作证。”竹山扭头看念夏,念夏点点头道:“是一起吃了没错,小姐,难道您又忘记了吗?”
莞尔一脸迷茫地望着他们,明明一起来就坐在这里玩牌了,什么时候吃过饭了呢?简玉珩见了,眉头紧的快要成结,他拉着她往内室里头走,“竹山,再端点吃的进来。”
她这是个什么怪毛病,下次带她进宫了,一定让那宫里的老太医给她诊诊脉,可这一想到宫里,简玉珩脑子里便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今儿早上的遭遇,皇上突然的亲情慰问,宴肃大将军的冷嘲热讽,还有这些天为了紫令的收集而吊着的那颗心,他觉得有点累,仰倒在床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屋子里没动静,简玉珩正要起身看,突然觉得腿上有两只凉冰冰的爪子蹭了上来,他抬了抬脖子,见莞尔正从床脚下往上爬,她灵巧极力,身子一猫,盘腿坐在他身边儿,糯着嗓音问他:“需要我给您按按吗?”
“干嘛讨好我。”简玉珩脸上满是警戒,心里却乐开了花,还是莞尔最懂他的心思,知道他累了,心里凉,便主动将温香暖玉送上给他取暖,可比起投怀送抱的,他更喜欢自己主动。
于是简玉珩一骨碌爬起来,挺身将她压住,俯在她的耳根子上说:“爷是男人,不怕累,让爷来给你按按吧。”
说着,搂在她后背的手就开始不安分地游走,他顺着她的脊骨一路抚下去,闹的莞尔身上一阵的痒,小丫头笑嘻嘻地躲,手脚并用地将他推开,她缩在靠窗的内侧,笑盈盈地看着他,眸光里柔波流转,看的他如痴如醉。
她这是赤.裸裸的勾引,简玉珩俯在床上,一副心火极旺的样子,眼睛紧紧地将她锁着,那样子随时都要把她撕碎吃了。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