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
虽然大殿下身边另外一个宗室伴读叫熊平的,一去就拎了一袋银子,但人家是长住宫中的,和他又不一样,他拿一盒银子去宫里,别人还不知道他奢侈铺张成什么样呢!
“你以为我会经常都给你这么多银子?我给你你就收着,你好好用,别一下子花完了!”李茂笑着拍了拍李锐的头,“你偶尔也要交际,交往的又都是名门公子,现在月例已经不够用了,回头我在公中给你再支一份单独的例银,总不能每次出去吃茶都要别人掏钱吧?”
李锐一听李茂的好意,连忙道谢。
其实他银子足够花销,可这是李茂一番心意,他就欣然领了。
“下次回家你要带我出去玩!你现在是大户!”李铭在一旁叫道。
“好好好,你就吃我这个大户吧。”
李茂送着侄子出门,在上马的时候,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盒中有信,到了宫中以后,设法送给圣上。”
李锐听了李茂的话,心中一震,动作却没有停滞,像是往常那般自然地上马持缰,丝毫没让人看出异样来。
“叔父方向,侄儿有分寸,不会给宫人留下花钱大手大脚的印象的。”李锐朝李茂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见了。
“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李茂欣慰地抚须微笑。
“都上马启程,还有半个时辰宫门就要落锁了,我们要在宫门落锁之前到宫城!”李锐回身对几个伴当呼喝了一声,又看了一眼银盒,见它正妥妥当当的放在擎霜的马上,这才一马当先,往宫城的方向行进。
到了内城与宫城的入口,李锐下马,拿出上阳殿的宫牌。守门的门将都认识李锐这个伴读,立刻客气的过来检查他这次带进宫中的东西。
宫门马上就要落锁,这些人查看的速度也快,待看到那盒银子以后,只打开看了一眼,发现是满满一盒散碎的金银,就马上关上了。
他们这些守宫门和守城门的小吏不同,是不会见钱眼开,趁机讨要克扣银钱的。相反,为了避嫌,他们只是验过是钱,就会马上交还财物。
“李大公子,宫中的宦官也有手脚不干净的,你这银子这般散碎,最好小心保管,别到时候给人偷抓了一把都没有察觉。”一个宫门守将好心提醒他,“快进去吧,我们要关宫门了。”
李锐拱拱手谢过他的好意,家人不能随他入宫,他一个人捧着那盒银子,背着一个包袱,开始往东宫的上阳殿移步。
大殿下楚承宣有三位伴读是轮流休假的,而宗室熊平长住宫中。李锐一踏入上阳殿的殿门,大殿下就和仇牧秦斌等人迎了出来。
“我还以为你这次赶不到宫门落锁前回来,你害我打赌输了钱,你得赔我的损失!”秦斌笑着看着背着包袱拿着盒子的李锐,“看样子这次回家又被家人塞了不少东西,真是羡慕死我等啊。”
秦斌虽然是长子,却不是家中独子,他家没有经营什么营生,所以他的月例被他娘卡的死紧,他上面还有两个姐姐,马上就要出嫁,准备嫁妆到处都要用钱,是以秦斌身家是四个伴读中最穷的。
“哪里啊,这是我今年长的月例,我叔父不耐烦一次次给我,叫我一并带进来了。”李锐摇着头叹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秦大郎你那般穷,就不要还老是赌了。万一被大殿下赢得裤子都没得穿,岂不是还要扯我们的!”
“我的裤子他穿不得!”仇牧是个瘦小的孩子,秦斌身材魁梧,自然是穿不得。
“我的他也穿不得。”熊平笑着比了比腰,“我比他胖。”
“这么一看,怕是只能穿李锐的了。”大皇子笑着打趣,“为了给李锐留几条裤子,我还是少向秦斌要几次打赌输了的钱罢。”
楚承宣这几日和几个孩子混的熟了,也不再称自己“本宫”或者“本皇子”,改用“我”,也不许他们用敬称。
他们本来就还是少年,这一改口,果然关系又亲昵了许多,连玩笑都敢开了。
“殿下仁慈!”秦斌立刻感恩戴德地作揖,“就从这次开始免了,如何?”
“那不行,你不是还有裤子吗?”
这一下,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上阳殿里的宫人接过李锐的包袱和银盒,先把东西放进他的卧室安置。李锐要几个宫人下去,这些宫人以为李锐要藏好银子,所以顺从地退了下去。
李锐从银盒里掏出信,塞入中衣之内,反复确认不会被看出,然后关起银盒,将盒子随便塞到了某个抽屉里落上锁,便走了出来。
李锐几个与楚承宣是同吃同住的,李锐赶在宫门落锁之前回来,晚饭还没用过,便和他们一起用饭。饭后,他找了个空隙,和大皇子悄悄说道:
“殿下,我有要事,能否单独一叙?”
楚承宣外表随和温厚,内心却绝不糊涂,立刻明白过来李锐怕是带了什么消息,便点点头,带着李锐去了他的卧房。
楚承宣身边的宫人都是皇后调1教后放到身边的,不但Jing明能干,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