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将一盒一盒的棋牌检查了个遍,提出了一些改进的意见,又叫工坊多做点替换的配件。若是小房子小棋子坏了,会员们可以专门来定制新的替换,不用重新再买一套。
她自己经常玩各种游戏,有时候掉了一个小配件确实挺蛋疼的,别人都是房子你上面扣一个小瓶盖什么的真是寒酸死个人,都不好意思说你是专业的。
对于信国公府里老太太弄出这么个动静来,大部分人都没当做一回事的。这老太太成天在家里带孩子,弄出许多和孩子玩的玩意儿来,也是正常。
虽然说把这些东西拿出来贩售有些有失体统,可是京城中人家派出家人经商的不少,更别说这个老太太做的只是小打小闹,信国公府也不靠这个营生。
可是各家的孩子们却很是期待。
齐邵一直在不遗余力的在自己的圈子中推广各种游戏,国子监的学子们也带起了一阵子风chao,但毕竟还没有在民间普及开,算是成了士人和上层中的游戏。
三国杀刚刚出来的那阵子,李茂将这玩物做成礼物,送了不少人家,现在大楚上层的人家里,没有一副“三国杀”,旁人都会觉得诧异。
李茂连晋国公府都送了,若是同朝为官却没有,做人该有多差,这么不受待见?
方府。
方家老太太回家以后,把刘嬷嬷的事向丈夫一说,方兴心中一惊。
方老太太管家多年,嫁女儿的时候又留了个心眼,陪嫁之人的卖身契都在自己手上,没有给女儿,就怕她一时心慈给下人爬到头上去。
老太太找出当年入府的记录一翻,当年和刘嬷嬷同批进了园子的有二十七人,是老爷当年在京中买了宅子人手不够时采买的,其中男仆较多,女子只有九人,大多是针线娘子和大一点能直接干活的。
方家当年只算是三等的人家,若不是和信国公府建了姻亲,怕方兴也不会爬的这般快。方兴听了发妻的话,背后不停地冒着冷汗。
若是他家这样的人家都进了不怀好意之人,那其他人家岂不是更多?
方氏嫁人,家中陪嫁的下人里只有刘嬷嬷和一个针线娘子是那批同批的下人,倒是那批中有不少男仆现在已经在府里混了个管事。一时要查起来,千头万绪,方兴也觉得头疼。
他拿了妻子给的名册,看了看当年负责官牙的牙署署丞,总觉得这个名字非常熟悉,想来一定是犯过什么事,判到过大理寺去,便决定从这里下手。
没过几天,李茂接连收到岳家、吴玉舟和张家送来的信函。送来的人都是面见他以后才递上书信的,信口还有火漆做封,显然非同一般。
他最先拆的是岳家送来的消息。信中说,负责送刘嬷嬷那批下人入方府的牙署长官,乃是当年岐阳王府放出来的客卿。他任官没两年后岐阳王作乱,受岐阳王之事牵连丢了官,已经回了老家快十年。
若是细细查探他在职时期由他的牙署入了各家府中的下人,也许能查出什么端倪来。
李茂看着方兴送来的消息,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消息可以推断出刘嬷嬷很可能是当年岐阳王手里的人。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刘嬷嬷唆使方婉所作的每一件事都如此狠毒,而且埋下的后手件件都是要人绝户的恶招。
想来岐阳王造反因为父亲带兵镇压而失败,对他们信国公府满是怨气,若是岐阳王一支有余孽还活着,已经把他们家当做了复仇的对象。他们不想图谋什么,自然是巴不得信国公府全府上下一起死干净才好。
然后是吴玉舟传来的消息,当初叫他们查探刘嬷嬷的那位兄长,此人并非来自户籍条印所写之地,吴玉舟派人去当地细细打听,传回来的消息是查无此人。
虽不知道这个棋子钉在京城有什么作用,吴玉舟还是派出不少人手看住了刘嬷嬷兄长家,此时不能打草惊蛇,一有动作,就擒下他们。
张家给的消息最是奇怪,乃是关于那钦天监的五官灵台郎徐公龄的。
五官灵台郎是个很小的官,却管着天象观察、气候推测之事。这位置在一般时候,自然是没什么用处,可是一到“出征”、“祭祀”、“农桑”、“行猎”之时,就必须要问出一个好天气方可劳师动众。
很多时候,礼部和鸿胪寺把所有事情都准备好了,就在等钦天监给个确切可以动作的时间,然后才能开始进行典礼。
当年李蒙会死,是因为当年先皇祭农之时出现了刺客,刺客们用土覆身,突然发难,李蒙只是粗通武艺,以身护驾,最后身受数处刀伤箭伤,中毒不治而亡。
大楚刚立不久时,因为常年战乱,人丁凋敝,土地荒芜,农事就变得非常重要。先皇为了表明对农耕的重视,每年春分前后都会祭祀神农,并设立了籍田,扶犁亲耕,各大臣也要下田耕作一番,算是大祀。
如此劝农从耕,原本是好事,却引出当年这件憾事,让先皇和李硕悲痛不已。
自那以后,继承皇位的楚睿再也没有亲自去农坛祭祀先农,只是遣官致祭,对于各种需要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