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下来,太震撼了,那些照片我整理出来就再也没看过第二回,甭说看,哪怕就是想想,都鼻子发酸,倒真的是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了。我在外头晃荡了一年,回来之后看了三个月的心理大夫。可笑哈,我这么没心没肺的,给逼到看心理大夫去了。”
云一鹤听着,想着,摇了摇头,他说这不可笑,一点儿也不,看过那些,不觉得难过那还叫人吗。你不是没心没肺,你是有血有rou性情中人。
“别夸我,找不着北了。”那“性情中人”做了个很是假谦虚的表情,沉默片刻,一声舒叹。两个人之间的安静,持续了差不多半分钟,彼此都不说话,只是看着露台下方经过的人与车,直到云一鹤先忍不住开了口,沉默才被打破。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对我自己的生活特别知足,是真的知足。”
“我信啊。”韩峻熹挑起嘴角,“干嘛不信。”
“……我怕你觉得我是那种有几个臭钱就不知道怎么猖狂好了的人。”
“你明显不是啊。”
“……”被那么一说,反而卡住了,云一鹤想了想,只藏起开心,低声道了个谢。
而刚刚无比肯定对方绝不是那种为富不仁臭不要脸的渣X代的韩峻熹,则只是脸上挂着那种颇为牛逼的大男人的浅笑,告诉云一鹤说,我看得出来,你懂什么叫知足。
“从哪儿看出来的?”不知该先好奇还是该先窃喜,云一鹤怀揣着小激动问。
“各方面吧,你能开两辆保时捷,按说就能住不止那么大的房子,你能住那么大的房子,按说就能用更豪华的装修更高档的家具,你在三里屯儿最牛逼的地段有一整层楼开店,按说早就横霸一方培植点儿自己的黑势力了,你要是真有自己培植起来的黑势力,按说不可能跟我说话还这么客客气气的,也不可能和祁林是好朋友,他那个人,你知道。”
“是,我知道,他特别淡泊名利。”被说得脸整个开始泛红,云一鹤在那家伙冲他眨眼又拍了拍后背之后,忍着笑,说了句对任何人都不曾讲过的真心话,“我不迷信,峻哥,可我觉得,能有现在的这些,都是我之前不知道多少辈子修来的福分。”
“所以说你是个好人呐!”大大咧咧抬高音量肯定了一句,韩峻熹指了指推拉门,“走吧,外头shi度越来越大了,我记得说今儿有雨来着。”
云一鹤点点头,做了个你先请的手势,而后跟在那果然就没客气走在前头去的男人身后,边迈步边想着什么,继而就在韩峻熹已经抬手拉开门的同时,叫住他,开口说:“峻哥,其实吧……”
“嗯?”
“其实,云一鹤……不是我本名。”
“啊?”这倒是绝对出乎意料,韩峻熹挑了一下眉,站在原地等下文。
“……我本名有点儿搞笑。”
“怎么个搞笑法儿啊?”
“……”觉得有点说不下去了,云一鹤干脆叹了口气,从那件格外漂亮的贴身西裤口袋里抽出一个极薄的金属卡片夹子,打开后,里头有一边放着几张名片,另一边,则倒扣着,放了一张身份证。指头迟疑了两下,到第三下还是把身份证抽出来,他将之递过去,告诉对方说,你自己看吧。
接过证件的男人犹豫着,却也好奇着低头仔细端详。
卡片右侧是照片,照片里是张很是Jing神但是略显稚嫩的脸,左边是姓名,姓名下头是性别民族出生年月家庭住址和证件号码。
韩峻熹的视线整个浏览了一遍之后,再度停留在那个名字上,这次,他做了个“wow”的表情。
“云梦泽?你叫云梦泽?等会儿……是古代那个云梦泽吗?‘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那个?!”
一连串的疑问,让云一鹤面子上更挂不住了,点了个头,他红着脸从对方手里轻轻抽回身份证,放到原处,塞进口袋里。
“我家祖上是湖北的,这名字是我太爷爷非要给我取的,说大气又不忘本,家里没人拗得过他……”
“是真心够大气的——”夸张地表示赞同,韩峻熹忍住笑,“也就是你,这要是别人,都驾驭不了这么大的名儿。”
“我也驾驭不了啊,关键是,如果不知道云梦泽是什么的也就罢了,遇上熟悉的,我还要解释一遍为什么有这么个名字。”越说越窘迫,却不知自己该不该后悔一时冲动让对方知道这些,云一鹤打算草草收尾,“总之,后来就改了。”
“你是觉得太有特色反而不好吗?”
“大概吧。”
“等于说你就是对外叫云一鹤,在家呢?”
“……”又一次被戳到弱点,上一波脸红还没退下去的男人新一波脸红再度袭来,可有种玄妙并强大无比的力量,推着他说实话,“在家,长辈都叫我小泽……算是……昵称吧……”
话音刚落,那家伙就乐了,没有嘲笑的意思,那笑显得格外阳刚,还有种缺心眼儿的爽朗。突然凑上来,一把搂住对方的肩膀,说着什么“小泽不就是小水坑嘛,你云老板是大江大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