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算是格外“有乐趣”的。
首先就是,两个人聊天聊得还算开心。
“所以,你太爷爷那会儿,是真的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搞革命哈。”听了几段让云一鹤成为“红四代”的那第一代“红”的事迹,韩峻熹很是感慨。
“算是,后来他还被抓过。”
“受刑了吗?”
“何止,都枪毙过了。”
“……啊?”
“他命大,当时集体枪决好多人,他身上中了六发子弹,可心脏肝脏都没伤到,最后他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唉哟我的天……”
“后来伤好了,能走了,接着搞革命。”
“这还真是,就凭那股子信仰撑着呢。”
“对,反正他是这么跟我说的,就是信仰,信仰能让人觉得生死可以置之度外。”
“他亲口跟你说的?”韩峻熹再度讶异起来,“那老爷子挺长寿的吧。”
“是啊,九十七岁无疾而终。”
“真是,也算是老喜丧了。”
“嗯,绝对是。”轻轻笑了笑,云一鹤不再谈自己的事了,转而问对方,“峻哥,刚才我看你家狗,就直接吃人吃的饭,这样没问题吗?”
“没问题,给他的都是没油没盐的,白煮鸡片,清炖排骨什么的,咱们蘸酱吃,他直接吃。”提到“儿子”,韩峻熹开始话多,“怎么样,大tun饭量不错吧,多壮门面,他比我都能吃,天特热的时候他一人儿能干掉少半个西瓜。”
“然后是不是就该一趟一趟……”
“跑厕所啊,那是必须的,就我们家院子里那一棵国槐,树根周围就是他的茅坑。”
“是吗?可……也没发现有怪味啊。”
“我二婶爱干净,经常用水冲,有时候还喷宠物专用的那种除味剂。”
“那不会对树根有损伤吗?”
“不会,纯天然的,有机产品,还挺贵,我每次都是直接买一箱拉过去屯着。”
“为了他,你也是真下本啊。”
“我的钱,上给爹妈花,下给儿子花,天经地义啊是吧。”
“是是。”没辙笑着点点头,云一鹤明显意识到那男人骨子里的痞气和骄傲又冒出来了,透着一种我是汉子我怕谁的牛劲儿,那模样让他心里总也忍不住轻痒,而就在他略微有那么一点点分神时,一辆漆黑的奔驰AMG就斜插着别了过来,也不打灯,直接近距离并线超过了云一鹤的卡宴。显然被吓了一跳,云一鹤赶紧踩了一下刹车,才算是又调整好了安全距离。
他多少松了口气,可侧脸去看时,副驾驶上的男人已经明显在冒火了。
“峻哥,没事儿!冷静!”眼看着韩峻熹降下了车窗,云一鹤有种不好的预感,可对方并没有探出头去骂街,反而冲他笑了笑。
“云总,你能有把握开到跟丫并排吗?”掏出烟来,那男人问。
“你何必呢,要骂他?”
“不不不,主路上这么乱,骂他也听不见。你就开到他左边儿,左前方一丢丢吧,能保持固定距离几秒钟就成。”
“能……倒是能……可……”
“哎呀你就开吧宝贝儿!哥让你看个乐子~快快~走着~”有点儿狡猾地眨了眨眼,韩峻熹并没有用点烟器,而只是在云一鹤迟疑着加了速度,小心并线,一点点开到那辆大奔旁边时,单手拢着被折断了一大半的那根儿红塔山,挡着风,皱着眉,将之点燃,又猛吸了几口,让火红的光点烧到最旺,跟着,就在两辆车终于平行并达到他所需要的“左前方”时,探出手去,用了点力气,“啪!”地一下,就将烟头弹了出去。
烧得正猛的烟头,直接就被弹进了AMG敞开着的驾驶室窗户,还不偏不斜,戳在了驾驶者的脸上。
“加速加速加速!赶紧的云老板!那儿有一出口!下主路!!”好像个恶作剧成功的中二病坏小子一样亢奋,三十出头还玩心不死的男人指着某个方向手舞足蹈。
而云一鹤,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按照对方所说,激发了赛车手一般的潜力,三两下就把车从主路上开了出去的。至于那辆刚刚还猖狂个没完的大奔,连卡宴的影子都没看清楚,就被远远甩在后头了。
事后,云一鹤想,自己肯定是他妈疯特了。
他堂堂云总,竟然配合那个男人的好胜心和玩儿心,在主路上干了一件悬事儿。
而可怕的是,他居然还觉得,其实,这事儿格外的刺激……
肾上腺素在沸腾,膈肌在紧张,心跳在加快,呼吸在急促,嘴角在上扬,他直到车停在红绿灯下,才侧脸看了一眼那单手挂在车床上的男人,以及那骨感的指尖夹着的,都不知是何时掏出来点燃的,那被他掰断的另外一大半没有过滤嘴的红塔山。
“峻哥,下回咱们不玩儿这个了,成吗。”他哭笑不得开口。
“怎么啦,吓着了?”韩峻熹左手半握拳,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胳膊。
“怪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