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到这般地步。虽说明面上有季绝浅次次出入战场的战绩做掩护,但是这份权利的下发,的确过分。
尤其是,回回有战,父皇派出的主帅均是季绝浅。他们这批皇子,不论如何请缨,总被父皇以战场瞬息万变,危机四伏为由回绝。初始还觉是父皇心疼他们,不愿他们受着颠沛流离之苦。
直到某回,他暗中听到丞相一句‘挞国不成文的规矩,向来以兵权为君’,他惊诧之余,赶紧回了自己的府邸查证史料。
费时小半日,果不其然被他查出:历来挞国君主,登位前都需大量出入战场取得战绩,在百姓心中树立爱国惜民,有勇有谋的好形象,所谓得民心。父皇此举,哪里是心疼他们皇家子弟,分明就是在将他季绝浅当做储君在培养!
作为当朝二皇子,他哪里甘愿将这皇位拱手让人?先前他只当父皇迟迟不立太子,定是和母妃所说他如皇爷爷一般,默认皇子中最为年长的那位为太子。而大皇子出生不久便害病夭折,最为年长的,自然是他。
本以为一直将这太子之位握在手心,所以他平日里,也多是以太子之身份处事。甚至有时在父皇面前僭越皇子身份,父皇也不曾多说一句。不曾想,自认唾手可得的东西,转眼就成了他人手中物?而得到的那人,还是如此名不正名不顺。
早知右相有谋逆之心,在权和利的支使下,他去了丞相府。一番相谈,两人都对季绝浅的身份有所怀疑——皇帝未免偏袒得太过。一查就是九年之久,直至前几日,他的人才带来消息。意外之中,意料之内。但才听闻,他也震惊过。
原来挞国这个被帝皇帝后疼宠至极的好王爷,竟然是当今皇帝皇后即位前生出的大儿子?按名分来说,也就是挞国名正言顺的大皇子。
可是那又如何?现今皇帝不也未曾将他的身份公之于众?敌在明我在暗,只要在他成为储君前先将他解决,这个皇位,照样是他的囊中之物。
嘴角轻蔑的一笑,挞承闵难得的不曾动怒:“王兄可在府内?”
若是不明白他的为人,但从这字句和语气听来,倒真是能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果真是装得一副好贤良,布书不着痕迹的轻嗤,回过头来又是另一幅毕恭毕敬的模样:“在,大皇子随我来。”
将人带到中堂,吩咐随堂丫鬟上好茶伺候,布书拱手:“大皇子稍等片刻,这就去请我家王爷。”
挞承闵捡了个椅子落座,漫不经心的挥挥手:“去吧。”
布书是在靶场找到的季绝浅。他到时,季绝浅手里正握着弓蓄势待发。
弓被赋予了力道,拉的异常紧实。随着他右手微松,那吃饱了力道的箭呼的一声弹射而出,直直的插、进另一头的靶心。
好似不曾看到布书,一箭射出,季绝浅又从一侧的箭筒里抽出一根搭上,微微眯起眼,瞄准不远处的箭靶。
布书看他没有要理人的意思,上前一步在他身边站定:“王爷,大皇子求见。”
手中动作不做丝毫停顿,季绝浅瞄准方位,利落的放箭出弓。不偏不倚,又是正中靶心。先前的那只,已经被从中间劈开,掉落在地。
手中弯弓被他往后递了些,布书忙伸手接在手里,然后在一旁的木栏上挂好,等着季绝浅做决定。
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的两半,季绝浅垂眸:“二皇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前来,必是有大事相告,哪里有不见的道理,走。”
布书跟在后头笑:“他能有何大事,整日里拿着那点鸡毛蒜皮的东西在皇上跟前参您,还自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也不见臊得慌。”
季绝浅脚下步子未停,闻言淡淡的从喉间挤出一声轻嘲,面上神情,更为冷峻。
等到中堂,已差不多是一刻钟之后。挞承闵坐在椅凳上,颇有闲情逸致的品着茶。
等外间传来脚步声,他抿了一口,朝已经出现在门前的季绝浅道:“王兄府里果真好东西多得很。这茶品来比我那府里的,不知好了多少。”知道季绝浅不会回他,等人走到近前,他也放下茶杯起身,“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自己物什再好,看在眼里吃在口里,总归是比不上别家的?”
季绝浅旋身从一旁丫鬟举着的杯托里端来一杯,先是举到鼻前轻嗅,而后呷了一口细品。末了将杯子放回原处,语气平淡道:“却不知原来二弟是如此看待府里物件。方才特意品过,本王府里这茶,确是好茶,一般府里的,无人可比。”
这话说得过于直白,挞承闵被反将一军,面上隐隐的带了几分不快。但一想到自己手里握着的‘秘密’,他生生忍下:“王兄府里的,多的是父皇赏赐的Jing品,堪称国宝。像我等一般寻常臣子家里,自然比不得。”
季绝浅看着他摇头,而后转身往主位那方走:“二弟此言差矣。父皇赏的,本王可都好好的存在库房里,哪里敢随意摆在外头糟蹋。”
这回不再直白,但只要稍微长了心的都能听出,他这是讽刺旁人不配。而这间屋子里称得上旁人的,也就他挞承闵一人。此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