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好景。
街景与宣城的北街倒是没有多大差别。唯一不同的, 大概是这处的百姓不似宣城百姓那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街上多是三五成群,有说有笑的游荡在各个铺位前。若是和掌柜的相熟,少不得停下来寒暄几句无关痛痒的闲话,而后欢欢喜喜的离开。
整条街,这个时节最为讨喜的,大概算是茶馆。马车路过不过一瞬的时间,也能看到但凡标有茶楼字样的小馆,均是人流络绎不绝。
乍暖还寒的时节,取一盏茶,约几位知己好友,或畅聊心中抱负,或小谈一日琐事,一坐便是大半日。坐完回到家中,便觉即可舒心,又可缓神。
茶楼算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去处,风雅又不落俗。
合上车帘,季绝浅取过备在一旁的外披坐到她身侧为她披上。在她看过来的同一瞬间开口:“喜欢此类生活方式?”
她毫不犹豫的眨眼:“喜欢!”
不为功名利禄所累,不为金银钱财所恼,活着,只为自己开心。这样的人生,谁会不喜。
她眼中有光,格外明亮,季绝浅却有些不敢与她对视。不着痕迹的将视线挪至她仍旧掀开的车帘外,再不接话。
他身在王权富贵家,不论是喜还是厌,在这个皇宫的尔虞我诈里,他早已经没有退路。
退,不过是委曲求全。只有进,他才有能力保全身边人。
她眼中隐含着的期待,让他害怕将要辜负她。
此般寻常夫妻的生活,只要是跟在他身边,她就很难得到。
他沉默,夏天依也不曾放在心上。看他也就着自己手中的缝隙往外看,她微微抬高手,将那缝隙留得更大:“你看,他们这样的生活方式,是否有些不为世俗所扰的味道?”
季绝浅收回视线,探手将她拉入怀中抱住。醇厚低沉的嗓音好似带了魔力,似低语似呢喃,听在耳里格外勾人:“嗯,是有。”
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一手圈在她肩胛处,一手搂在她腰间。分明近日来早已经习惯两人间的这类亲密,此时,还是有些难为情。
车帘并未关上,若是有心人要看,毫不费力就能将车内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夏天依微微推拒,力道不大,倒好似欲拒还迎。说出口的话,也难得的娇娇软软,不具丝毫威慑力:“街上的人能看得一清二楚,你先松开。”
他很听话的松开一只手,只是并非放开她,而是抬手将那车帘贴牢。
收回的那只手,重新在她腰间停驻。
两人本就挨得极为相近,他只微微偏头,下巴就抵在她肩胛上。鼻尖所闻,尽是她身上的体香。深吸一口,他不甚在意的低语:“现下他们看不着了。”
乖顺的窝在他怀里,探手回抱在他腰间,夏天依再不多语。
一路下来,范丹琳十分老实,刚进都城城门,就下了马车自行离去。私下里不曾找过季绝浅一次,所谓用尽生命装不熟。季绝浅对此,自然是满意的。
回到都城,是在四月尾端,恰好迎来季绝浅二十五岁生辰。帝皇帝后的本意是在宫内小庆,季绝浅一向不喜这类,直接回绝。那两位向来宠爱他,他不乐意,自然是随他去。
四月二十七日,季绝浅回朝复命。皇帝坐在高处,等他说完官话,直接下来站在他身前,抬手轻拍他肩背。力道不大,更多的是亲昵:“后日就是你生辰,明后两天不用来上朝,朕许你休沐两日。”
皇帝早先就说过,两人单独相处时,他可免去那些繁文缛节。季绝浅也不曾行礼,直接道谢:“谢过父皇。”
收回手,皇帝接着说:“既然你不喜宫内的虚情假意,后日朕和你母后带了老三那三个,亲自去你府上为你庆生。”明白他的性子,皇帝接着半威胁,“这回若是还不应,那便在宫里办。”
比起宫内,还是在自己府里舒坦。权衡过后,季绝浅应下:“白日少不得有人造访,父皇与母后几人,来用晚膳会清净些。”
“也好。”
季绝浅抬眼去看,御书房的书桌上还堆着一大叠奏折。正事私事都已说完,也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才刚回城,府里还有些琐事要处理,儿臣先行告退,父皇看完奏折早些就寝。”
皇帝摆手:“去吧。”
府里内院事宜,早就一概交由夏天依打理。季绝浅口中的有事要处理,是指去见莫箫。
一是关怀几月前他为帮他办事而受的伤,二是听听他口中查到的只能亲口说与他听的是何了不得的大事。处理完这些,他还想着去范丹琳那里走一趟,谈谈日后的事情。
安排很好,只是实行……
莫箫仍旧是在王府的书房等着他。季绝浅回到王府,直接就去了前院书房。莫宁站在门外,看到他,神色颇为复杂的指了指里面。
季绝浅看他一眼,直接伸手推开了木门。入目就是,布局与莫箫两个,一人坐着一人站着,没有半分因为身份而存在的疏离,有说有笑的好不自在。甚至举止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