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水里扑腾的人,亚力克居高临下地扬起了下巴,拇指朝下,做了个鄙视的动作。
那人输得比沙瓦坤更不堪,气得握紧拳头,用力砸了一下水面,一脸懊恼。
亚力克太狂,一下子引起了公愤。继他之后,又陆续有人来挑战,将气氛推向高.chao。
亚力克在黑场打过泰拳,又会击剑,而岛上的年轻人最多只能算手脚灵活,如果一起上的话,大概也许还会有些胜算。
沙瓦坤问纳薇,“他到底是谁?”
纳薇摇了摇头,“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事实上,她也只是一知半解。光明的一面,他是一个国家的特命大使;黑暗的一面,他是地下拳场的打手;除此之外,也许还有其他的秘密,让他介于两者之间吧。
沙瓦坤定定地看着她,纳薇神色认真,确定不是在故弄玄虚,一个人如果没有坚硬的家庭背景和自身强大的能力,是不会拽成这样的。他忍不住暗忖,大概他真是一个自己惹不起的人。
亚力克独自一人大获全胜,他抬起头,目光横扫岸上,举起木棍指向众人,问,“还有谁想挑战?尽管放马过来。”
没人回答,人们都被他的气势所震惊了,很少有人,能狂到他这程度。他站在船头,俯视河岸,这目空一切、又带着一点邪恶的表情,令人惊叹。对于沙瓦坤这些年轻人来说,佩服,是的;喜欢,没门。
亚力克扔了木棍,一步上岸。他夸张地挥动了下双手,做了个音乐指挥的动作的,鼓动人们为自己喝彩。
安静了一秒,四周爆发出掌声,是对他的折服。
人群中,不知是谁,扔了一只绣花钱包过来,正好砸在他的脚边。紧接着,又有人扔来一只。
亚力克止住脚步,低头看了眼。
时间停止了一秒,又开始转动起来。倏忽间,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各种形状的钱包从四面八方飞至,纷纷落在他周围的地面上。
亚力克伸出脚踩住其中的一只,用脚尖一跳,像踢足球那样将钱包踢到了半空中,然后伸出手一把抓住。
他每一个动作都狂妄自大,却偏偏配着一张绝世好颜,所以无论做什么出格的事,都能被诠释为人格魅力。
打开钱包,里面有钱。捞出来看了眼,是一张二十泰铢的纸币。二十泰铢能干啥?擦屁股都嫌纸小,亚力克想了老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他抬起头,扫过人群,这下巴高昂、眼睛眯起、嘴角微挑的样子男人味十足。女孩们像是受到了鼓舞,纷纷向前涌去,一下子将路堵得水泄不通。
“这个钱包,是我的。”
“上面绣着荷花,明明是我的。”
“我的。”
“我的!”
女孩们你一句我一句地争吵起来,亚力克伸出手指,压在嘴唇上,嘘了一声。
耳边顿时安静了下来,这时,有个姑娘壮着胆子,道,“你捡了我的钱包,就是同意和我交往了。”
原来,这阁道岛上有个不成文的传统。女孩子们在宋干节这一天,会往钱包里放一些零钱,在逛集市、观庙会、看游.行的时候,假如碰上中意的男孩,便将钱包扔其脚下。男孩要是将钱包捡起来,就说明他也中意她,她会一直跟着他回家,成就一段姻缘。
听她这么说,亚力克失声笑了出来,举起钱包晃了晃,问,“这是你的?”
那姑娘连忙点头,周围还没开始争议,亚力克就做了个让人大跌眼镜的动作。
他将里面的钱取出来后,又将钱包扔回给她,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留那姑娘站在原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相对旁人的震惊,纳薇却很镇定,这本来就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怎么能指望他遵从规矩行事呢?
***
一整天下来,热量消耗得差不多了,两人的肚子咕咕直叫。
见他的目光望向自己,纳薇十分无奈,“我没钱。”
“我也没钱。”
“你有。”她小声提醒,“刚才钱包里的钱。”
亚力克恍然大悟,对他来说,二十块,不是钱。他两根手指夹起自己‘捡来的’的钱币,随意地晃了晃,问,“这么点钱,能吃什么?”
纳薇道,“在曼谷买不了什么,但在这小岛上,还是能买到吃的。”
他扬了扬眉头,将钱扔给她,“那就给我买来,买不来,我打你屁股。”
纳薇捏着一张二十,去小吃摊逛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怀里真的捧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的都是小吃。
亚力克扯扯嘴唇,“还真给我买回来了。”
纳薇将其中一包递给他,道,“乘热吃吧。味道很不错的。”
亚力克接过竹签,挑了一块出来,手指大小一截,外面裹着的一层面米分油炸了一下,香倒是挺香,就是一下子看不出是什么食物。
也实在是饿了,没法再挑三拣四的,一口塞进嘴里咀嚼了几下,有一种起司的味道充斥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