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忙。但考虑到她的自尊,他没再多说,接过了钱,直接塞入口袋里。
还没走进庙堂,外面就传来了高唱梵经,其声清越,响彻山谷。
脱了鞋,两人走入大殿,最中间的黄金佛像下面坐着一个披着袈裟的老和尚,身边坐着他的师兄弟,对面坐着他们的徒弟。他们全神贯注地唱着经,歌声如同洪钟般嘹亮,荡气回肠。
梁顶垂下白线,纳薇将其捆绑在额头,双手合十,就地跪倒叩拜,神色虔诚。
在她祈祷之际,安德亚斯席地而坐,洪亮的唱经绕耳不绝,仿佛一潭清泉细细流过,洗涤灵魂。
在和尚们的唱经中,他闭上眼睛,鼻间的檀香袅袅,万籁寂静,唯吾心动。
大脑中慢慢地跳出一个镜头。
大山顶上,雪崩来了,以排山倒海般的速度席卷而来,淹没了人们的尖叫声。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倒钩在悬崖上,只差一点,就掉下去了。他有一双绿色的的眼睛,伸出手呼叫,救命!
天地间回荡着他的叫声,忽然之间,陡峭的山坡上裂开了向下倾斜的缝隙,他挥舞着双手,最终什么也没抓到,随着雪地的塌方一起掉下了山崖……
“你睡着了吗?”
纳薇的声音插了进来,斩断了画面,他惶然惊醒。
没有大雪,没有男孩,耳边仍然是诵经。
他很快回神,尴尬地笑了笑,道,“没有。只是在冥想。”
“冥想什么?”
“小时候的事。”十多年前的事情,镶嵌在记忆的洪流中就像一张发黄的照片,褪却颜色,只剩下了依稀的轮廓,模糊不清。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回忆,仿佛是失去的那段记忆。
见他不愿意提及,纳薇也不再八卦,结下头上的白绳,道,“走吧,出去走一圈?”
他点头。
走到殿堂门坎前,他下意识地回头,还是那佛、那僧、那经声。此生、此世,虚度如梦。
纳薇买了一串金莲花,供在佛堂前的祭坛上。
安德亚斯问,“为什么你拜佛的时候,头顶要扎白绳?”
纳薇叩头后起身,道,“因为我们相信举头三尺有神灵,这是信徒和神灵的沟通。”
“为什么是白色?”
“对我们来说,白色代表着吉祥如意。”
他恍然,“有意思。”
纳薇道,“我以为你对佛教的一套东西不感兴趣。”
“为什么?”
“因为你是基督教徒。”
他不厌其烦地纠正,“天主教。”
她吐了吐舌,“对不起。”
安德亚斯道,“这并不影响我去学习认识其他的信仰。”
“我以为信仰总是相互排斥的。”为了体现说服力,她举了个例子,“像是十字东征什么的。”
他笑道,“你知道得还挺多。”
她腼腆一笑,“因为我看了《天.朝王国》。”
安德亚斯道,“我不会因为自己是天主教徒,而排斥其他信仰的存在,存在即合理,更何况所有信仰都是一个宗旨,平等仁慈公正。”
纳薇想了想,神色夸张地道,“我竟然找不到反驳的话。”
他微笑。阳光下的笑容,英俊又温暖。
纳薇问,“泰国有没有基督……嗯,我是说天主教?”
“有是有。只不过耶稣基督离得太远。”
闻言,她跟着叹息,“是啊,天堂太远,人间太险。”
“怎么了?听起来你过得并不顺利。”
纳薇点头,“同事排挤我,客户是变态,后爹也不争气……总之,没什么顺心事。”
安德亚斯从皮夹里抽出一张名片给她,道,“有什么困难,随时可以来找我。”
纳薇低头看了一眼,念道,“thebliss股份持有人,安德亚斯.弗雷德里克.亨里克.克里斯蒂安……哈哈,你的名字真够长的呀。”
他笑道,“以前念书的时候,老师让我们在试卷上写自己的名字,那才叫郁闷。”
她捂嘴笑个不停。
笑了一半,突然反应过来,叫道,“thebliss是不是你请我吃饭的那家六星级宾馆?”
他点头。
她不可置信地瞪他,“原来是你的产业!”
他说,“之前没找到机会告诉你。”
她指着自己道,“可你为什么找上我?”
没头没尾的一句,他却听懂了。安德亚斯摇着头,伸手指了指老天,“不是我找上你,是他让我们在人海中相逢。”
纳薇咯咯笑,“你们天主教也相信命运吗?”
他一本正经地点头,“不过,我更相信,命运被自己把握。”
“哎,在你们国家,要改变命运大概比较容易吧。在泰国,等级森严,想从贫困的家境中跳出来,简直难如登天。农民的儿子是农民,银行家的孩子是银行家,一切随